他扶住夜神漪的肩膀,触手冰凉,冷得惊心。越前南次郎一惊,他嗅到了被酒味掩盖的血腥味。夜神漪歪头靠到越前南次郎的胸口,他僵硬而缓慢的将自己缩进越前南次郎的怀里。
“南次郎……”
“你……”越前南次郎闻着他身上的酒与血混杂在一块儿的味道,气道,“少年,你必须给我一个理由。”
病得这样重居然醉酒又吹冷风。真是不要命了!
“要找死的话从这里跳下去会更快。”越前南次郎沉声道。
夜神漪笑了一声:“舍不得。”
他冰冷的脸颊蹭在越前南次郎温热的胸口:“南次郎,你能不能也爱我一点点。”他求他,“不要再敷衍我也不要想蒙混过去。你看一看我,认认真真的看我一眼。”
越前南次郎关上窗:“你喝醉了。”
“没有。”夜神漪抓住越前南次郎的袖子,“我很清醒。南次郎,你爱我吗?你再认真的回答我一次,你有没有一点点的觉得爱我,或者喜欢也是一样的。你爱我吗?”
他的声音很轻,却毫不含糊。越前南次郎下意识的相信他,于是他沉默了。
“我不要你负责,我要你爱我。”夜神漪抱住越前南次郎的腰,“若你能爱我,那么……那么从明天开始我再也不见你也可以。你看我一眼,看我一眼好不好?”
眼泪串成珠滚落下来,他抬起头望着越前南次郎,“你低头看我一眼行不行?”
越前南次郎闭了闭眼睛将他抱起来:“先去睡吧,明天早上我送你回医院。”
夜神漪的牙齿微微打着寒颤,他揪着越前南次郎胸口的布料:“我求你……越前南次郎我求你……就一点一瞬间,你看我一眼,你爱我一点点我都知足,行不行?”
“我……我是一个没有未来的人。就算做手术活了下来也活不了多久的。我知道我强人所难,也知道我没有资格贪婪无耻。但是你……你若是爱我一点,我就心甘情愿……”
越前南次郎将他放到床上,夜神漪扯着他的衣服,他的手臂攀上他的脖子,“你回答我一声,别一直都是我一个人演独角戏码。”
越前南次郎喘了口气,他双手撑在床上:“少年,爱不是可以施舍的。我不爱你。放开吧。”
夜神漪突然咳嗽起来,他扭过头一手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唇一手还是不肯罢休的抓住越前南次郎的衣服。
“南次郎……咳咳……那你能不能,能不能,骗骗我……”他紧紧的捂着嘴唇,手指青白,粘稠的鲜血止不住的从他的指缝里溢出来,沾染了浅蓝的床单。他压抑着咳嗽,他求他,能不能骗骗他,假装,假装爱过他,骗骗他,就一会儿。他躺在鲜血里,哀求他。
他打碎了骨头,挣扎撕扯坏了皮肉,哀求他爱他一点点。哪怕是欺骗也可以。
“你骗骗我吧……咳咳……就晚上就这一会儿……”他痛的蜷缩起来。发白的手指筋骨突出,抓着越前南次郎的衣服,似乎不死不肯休。
可越前南次郎,他骗不起。
他望着夜神漪,冒了一头冷汗,身体微微抽搐着的夜神漪。他望着他痛苦他哀求他悲伤。最后他只是将衣服脱下来,一言不发的离开。
夜神漪抱着体温犹存,却已经开始冰冷下来的衣服,闭上了眼睛。许久,他颤抖着手,将衣服仔细的叠好。然后他爬起来自己到卫生间,他打开灯,趴在洗漱台上又是吐了一个昏天黑地。
他将头发挽到耳后,再落下手来,手指间缠绕着一根根长长的头发,数不清。他看着镜子里苍白又瘦削的自己,真是丑陋。
夜神漪,人不能奢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因为那些从来都不曾属于你。你注定得不到那些爱。两手空空一无所有的,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