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忱:“他现在有事,所以我来负责。”
一个是语言类节目,对背景要求不高,说等明天再发。还有一个是乐器独奏,直接把原视频下载的网址给了舒忱。
最后一个节目是朗诵类,节目负责人是初一的某班班主任,朗诵内容是经典的《少年中国说》。那位班主任听闻节目的背景文件打不开,当即就把本班的班委拎出来了,质问是什么原因。
班委是个小女孩,她也很懵,说:“我完全是按照您的要求发给学生会了,不可能打不开啊。”
“那现在是怎么一回事?你发过去检查了吗?”
小姑娘顿时就支支吾吾的,小声说“没有”。
一顿批评在所难免,可舒忱深知不是小姑娘的问题,是副会长出了错。那小姑娘脸皮薄,班主任还没开始批评呢,她眼圈就红了,瘪着嘴要哭。
舒忱解释道:“老师,彩排马上就开始了,先把背景文件发给我吧。”
班主任抬手,示意舒忱不用说话,她说:“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要确认是文件本身有问题,还是传输过程中出了问题,如果是文件的问题,不管我发多少次都打不开。”
她继续问班委,“我让你发的时候你打开看了吗?那时候能不能打开?”
小姑娘只是在发送文件的当时没有检查,但在此之前她点开看过了。她赶紧解释,还说:“反正那时候我没发现问题,一切都很正常。”
“所以就是你们学生会下载时出了错。”班主任的视线转向舒忱,“是不是?”
确实是学生会的问题,舒忱无法反驳,便点了点头。
班主任倒没当着舒忱的面批评他,还是配合地把文件重新发送给舒忱。舒忱顺利交差,总控老师终于喜笑颜开,和舒忱说:“这下都能打开了,辛苦你了啊,帮了大忙。”
舒忱心情颇好,和总控老师聊了几句后便出了总控室。他寻了个舞台后方的僻静角落,既可以一览舞台全貌,又不会有人来打扰他。只是刚坐下休息一会儿,就听到了两位老师的谈话声。
两位老师在聊元旦晚会,但观点各不相同。一位觉得举办晚会华而不实,准备节目浪费时间;另一位则觉得佳节在即,举办晚会庆祝也挺好。
舒忱记得其中一位老师的声音,因为方才同她对过话。那位老师说:“要不是学校下了命令,我真不想在班上排节目,本来时间就不够用,排节目还耗心力,你看我这头发,一掉一大把!”
说着她又谈起背景文件传输时出错的事,那些没当着舒忱面说出口的批评,还是传进了舒忱的耳朵里。
平心而论,老师批评得不算严厉,就事论事罢了,但舒忱听着就是觉得不舒服。因为老师不知道真正的负责人是副会长,便把罪责都归到了舒忱的头上,而这些本不应该由舒忱承受。
“那个学生会的学生,做事也忒不用心了,一个下载文件的事都能搞错,负责其他的事不得出大乱子。”
另一位老师不清楚原委,便也附和着批评了几句,没留情面。
话题很快结束,两位老师讨论起了教课进度。而舒忱呆坐在原地,再也分不出精力观赏彩排了。
23
夜幕下,漆黑树影摇曳。舒忱被寒风吹得脸颊通红,他垂着头,慢吞吞地走出了礼堂。
彩排结束有一会儿了,但舒忱帮着清点道具,打扫会场,全部忙完才离开。当然,副会长不在。偌大的校园静谧无声,唯余枯叶在地上沙沙作响。
不知道教室门有没有锁,他的书包还在教室。舒忱烦闷地踢了脚小石子,心想教室门要是锁了,他明天就得来个大早补作业,要是没锁,他今晚就要熬夜。但不管如何,都叫人不爽。
他乱七八糟地想了些事,思维跨越很大,想着跨年,想着期末考,想着严陶宜今天的表演,就是不去想学生会的糟心事。还能说什么呢,他都不打算在学生会呆了,何必再去为此烦恼。
“舒忱。”
有人从教学楼向他走来,身量很高,影子一直漫延到舒忱脚下。
这段路照明不佳,路灯闪了几下,舒忱眼底的光也忽明忽暗的。舒忱吸了吸鼻子,说:“岑蔚然,你怎么还没回家啊?”
岑蔚然似乎是叹了口气,“你让我在教室等你。”
可是——
舒忱清楚地记得自己说过,如果彩排结束得很晚,就让他先回家,别等了。
岑蔚然:“我问了严陶宜,她说彩排已经结束了,我看你这么久没回教室,就担心你是不是出了事。”
“我能出什么事。”舒忱撵着路上的小石子,说:“就是留下来帮了会儿忙,我不是负责后勤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