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蔚然:“……”
手心的肉团微微鼓起,小小一个,那不是男性该有的柔软。
“你可能猜到了吧,我是两性畸形。”舒忱艰涩开口道。
“或者换个大家更熟悉的称呼,我是不男不女的双性人。”
真正说出口,舒忱反倒不觉得紧张,肩上重担顿时一轻。不管如何,岑蔚然知道了他的秘密,哪怕明天他就要离开,岑蔚然一定会记住他,不可能忘记他怪异的身体。
他轻声道:“就是因为这个,自我出生后我妈就在怪罪自己怀孕时没有好好养胎,爸妈也为我的身体吵架,最后离婚。这些年我妈一直带着我四处寻医,今天终于得到能做手术的消息,可我逃跑了,让她很生气。”
“岑蔚然,如果没有认识你,或许我会和我妈闹几天别扭,最后还是老老实实地去国外做手术,顺应我妈的期待做个女孩。”
“但我现在不想这样了,我想和你在一起,不管我是何种身体,以何种性别。”
“所以——”舒忱抚着岑蔚然的脸庞,眼角泌出泪水,“我今晚本来打算和你告别,以后再见面,估计你就认不出我了。”
岑蔚然握紧了舒忱放在他脸庞的手,“不会,我会去找你。”
他心脏紧缩着,为舒忱描绘的可能的未来,“不管你去哪里,我都会找到你,就算你变成女人,我也一定能认出你。”
“你怎么这么笃定……”舒忱道。
因为——
他低头,触碰舒忱的嘴唇,告诉舒忱答案。
36
次日舒忱醒的很早,熹微晨光隔着窗帘落在他眼皮上。
他睡得不太好,做了很多不成逻辑的梦。而他情绪波动太大,昨晚于他而言也像是个不真实的梦,刘晓瑛的威胁、岑蔚然的告白和自己的坦白。
纵使醒来舒忱仍旧十分混乱。他睁眼半天,纷乱的思绪才渐渐平定。
他便侧过头去看一直抱着他的岑蔚然。岑蔚然睡得很熟,日常看来极具攻击性的眉眼竟显得柔和。
一股暖流涌上心间,舒忱轻轻抵住岑蔚然的额头——
真好,岑蔚然也爱着他,还接受了他双性的身体。
不过当务之急是解决刘晓瑛的威胁。
舒忱思来想去,他没那么胆子对上怒火中烧的刘晓瑛,所以只有求助他爸才能比较好地摆平这件事。舒文柏虽然也是个要强的人,却不如刘晓瑛那么执拗,得知舒忱暂时不能做手术后就放平了心态,而且更尊重舒忱的意见。
舒忱就打算拿手机给舒文柏打电话,却想起来昨晚自己冲动地把手机摔了,还让岑蔚然扔了。
啊……这下麻烦了,他不记得他爸的手机号码!
舒忱没办法,只得推了推还在熟睡的岑蔚然,喊他:“岑蔚然?岑蔚然?醒醒。”
岑蔚然被他小心推搡着,模糊有了些意识,却没有立刻醒来。他收紧了抱住舒忱的手臂,脑袋凑在舒忱颈间,绵长的呼吸如云雾一般细细密密。
舒忱难耐地唔了声。清晨本就躁动,岑蔚然还这样嗅他,实在太过分。而很快,舒忱就感受到有某种炽热又坚硬的柱体碰着他的大腿,代替主人精神抖擞地向他打招呼。
“……”舒忱手指笼着岑蔚然的发丝,不太用力地扯了扯,威胁说:“岑蔚然你再不起来我就拔你头发。”
没有人能逃过秃顶的威胁,岑蔚然终于回应了。他吻了吻舒忱的下颌,喉结滚动,“……先别乱动。”
戳在舒忱大腿的柱体不可控地又涨大了几分,岑蔚然收回自己的手臂,挪到离舒忱一臂远的床边,问:“怎么了?”
“你有没有手机用的取卡针啊。”舒忱尽量忽视大腿残余的热意,正经道:“我要给我爸打电话,但不记得他号码了,想用你手机打电话。”
岑蔚然闻言从床头柜上摸出一张小小的电话卡,递给舒忱,“喏,我昨天已经帮你把手机卡取出来了。”
旋即他下床去书房给舒忱拿取卡针,锻炼得极好的腹肌在晨光的照耀下一览无余。
舒忱难以自控地盯着岑蔚然的好身材,心想真是好标准的倒三角。
岑蔚然拿来取卡针,把舒忱的电话卡换进自己手机里。已经六点半了,留给舒忱的时间不多了,他赶紧给舒文柏打电话,祈祷舒文柏没有出差或是宿醉。
舒文柏睡得正好,放在床头柜的手机却不停震动,烦得他头疼,他不和妻子睡一起就是为了有个安静的睡眠环境,结果根本没什么用。舒文柏闭着眼骂了句脏话,可摸到眼镜戴上看见来电人是舒忱后又紧张了起来。舒忱大清早地给他电话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