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忱对食物没有追求,闻言便将选择权给了岑蔚然,“你定吧,我吃什么都可以。”
岑蔚然将菜单接了过来,他记着舒忱平时吃的偏清淡,见不到重油重荤重辣的菜色,于是点了芋泥香酥鸭、焗龙虾、蚝油生菜和鱼头豆腐汤。三菜一汤,够他们两个人吃了。
待经理离开,舒忱才偷偷道:“其实这家分店没有总店好吃,很多菜色都没有,但总店离学校太远了,等放假了我再请你。”
岑蔚然不由说:“班长,你请我这一餐的价钱差不多够我一个月的生活费了,我坐这里压力好大。”
话里已经有委婉拒绝的意思了。
而舒忱舍得花钱,更是少爷脾气,闻言便说:“那我去南湾村你请回来就好啦,平时我都吃不到呢。”
“而且难得出校吃饭,当然要吃好点。我是这家餐厅的会员,今年都没来多少次。”
舒忱说的毫不在乎,并不把这顿饭放心上。为了让岑蔚然安心,舒忱又道:“之前我也请了班上其他同学来这里吃饭,你不用在意价钱。”
舒忱对一个人好,那真是实打实的好,不吝啬时间,不吝啬金钱,不吝啬赞美。而学生时代成为朋友不需要太复杂,岑蔚然再怎么想保持距离,在舒忱的“攻势”下基本失去了招架的能力,防备心生不起来,拒绝的话也说不出口。他不想给舒忱热忱的真心浇一盆冷水,好似只能顺其自然越走越近了。
不管岑蔚然心中如何计较,至少面上两人对这顿饭都很满意。
回学校前舒忱去药店买了支药膏。他当岑蔚然是朋友,所以开口请求也很自然,“岑蔚然,能帮我涂个药吗?”
岑蔚然应好,在舒忱旁边坐下,拧开了药膏。
药膏微凉,质地黏稠,要涂上柔软微红的脸颊,需要用点力才能推开。岑蔚然侧身而对,因为两人离得很近,超过了普通社交距离,他觉得尴尬,鼻息不由也克制了,只屏气凝神,专心给舒忱上药,用食指缓慢地在舒忱脸侧上打圈。
谁知舒忱咯咯地笑了起来,苹果肌抬起,说:“好痒。”
岑蔚然有点无语,可又怕力道重了,舒忱觉得痛。他继续上药,说:“先忍忍吧。”
舒忱“嗯”了声,但长睫扑闪,唇边的笑意愈发明显,还是觉得痒。
凑近看了,才发觉舒忱的长相不愧“班花”之名,只不过班上没人叫舒忱“班花”。岑蔚然也是偶然听到班上女生讨论,说舒忱皮肤又白又嫩,睫毛那么长,眼睛那么大,没女生能比得过他。就岑蔚然这么近的距离,都没在舒忱脸上看到瑕疵,就是熬夜了,黑眼圈有点重。
“行了,换另一边吧。”岑蔚然说。
“好哦。”舒忱乖巧地侧过脸,好让岑蔚然上药。
岑蔚然在手指上挤了药膏,往舒忱脸上抹。他有了经验,上药速度更快,没多久就宣告结束,但话音一落,他就与舒忱对上了双眼。
岑蔚然没来得及退开,他还是第一次与人靠得这么近,近到都可以看清舒忱眼底自己的倒影。
正怔楞着,就听舒忱满是赞叹地道:“岑蔚然,你眼睛好好看。”
8
岑蔚然猛地拉开了距离,脚步还有点踉跄。
离得太近了,他不合时宜地想,再稍微近点都能接吻了。
舒忱还以为是自己那句赞美让岑蔚然害羞失态,他哈哈大笑,说:“岑蔚然你也太不经夸了!”
岑蔚然没过多解释,“因为你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
舒忱不太相信,可若是真的,自己也太能发现美了吧!岑蔚然的双眼有种多情的韵味,只是被少年周身的冷淡气场给冲淡了,乍一看根本不会让人注意到他显得多情的眼睛。要不是离得这么近,舒忱也不会发现。
舒忱:“那你以后多笑笑,这种眼型笑起来最好看了。”
岑蔚然真是笑不出来。
下午岑蔚然成了少爷的跟班,少爷去哪儿他去哪儿,勤勤恳恳地给少爷打伞,递水。舒忱在取景拍摄,他就替舒忱扇风遮阳。
而这幅画面也成了别人眼中的“风景”。体委刚从跑道上下来,就见岑蔚然跟在舒忱身后打伞,有位和他相识的高三学姐正巧也在场,她顺着体委的视线一瞧,便露出个笑容来。
“波仔,那两位是你同学吧?拍照的我认识,是你们班的少爷,不过那个打伞的叫什么名字?长得还蛮不错。”
学姐是练散打的,个高又漂亮。体委本就怀揣着对她难以言说的情思,此时一听,看岑蔚然就更不顺眼了。但对着学姐,体委还是老实道:“他叫岑蔚然,上个学期才转来我们班,那时候学姐你去比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