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变得有趣起来。
他走出警察局大门,点上一支雪茄。
周围稀稀落落的人群里没有看见任何一位雪绒花的熟人——在先前每一次行动的时候,雪绒花集团的打手会暗中保护普伦盖,久而久之他也认得这几位“保镖”。
这更让普伦盖坐实了心中的猜测,他显然变成了一把刀,一把整合的刀,他们正借刀杀人。
普伦盖转身回到警局里,径直前往博尼法西的办公室。
在敲门前,普伦盖特意掐灭了雪茄。
如果有人想用这把刀,那必然要付出代价。
半个小时后,普伦盖阴沉的从博尼法西的办公室走出来。
普伦盖没能说服博尼法西听命于自己,他的心血来潮的计划宣告破产。
因为当他踏入博尼法西办公室的那一刻,自己就已经作为一把刀狠狠地插入了对手的心脏。
普伦盖把录音笔的储存卡取下,丢进了粉碎机里。
又过了半个小时,普伦盖等待的昏昏欲睡,突然一声沉闷的铳响击碎了科马鲁多的天空。
铳声从博尼法西的办公室里传出,普伦盖掩了掩耳朵,枯燥无味的趴在桌子上睡去。
他早就猜到了这份结果,只是时间问题。整合的手段让他不寒而栗,本不明朗的局势在他心中又蒙上了一层迷雾。
……
所有人都受到信息茧房的桎梏,缺乏信息交流的途径使得他们的每一步猜测都不可预知,甚至连站在棋盘前的许涛能获得的信息都远少于身为对手——那位整合运动首领。
他的名字叫什么?他的下一步是什么?他要怎样将罗德岛拖入这片漩涡?
未知笼罩着每一个人,科马鲁多的每一位都各自为战,但却不妨碍他们确立自己的作战目标,依靠这种目标,也许能打破信息茧房效应,拨开眼前的战争迷雾。
许涛周旋在所有人中间,也许只有他希望能破局,却不能阻止所有把事情拖入深渊的人继续实施他们所谓的计划。
思绪随着雪花飘扬,不知道飘向何方。
敲门声随之响起,许涛和格拉尼对视了一眼。
许涛打开门,看着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天灾信使。在卡其色兜帽下的,是一头淡紫色的短发和压着的兽耳,这一套衣服好像是“荒原行者”的冬季版本。
普罗旺斯穿着护膝,脚上仍然踏着爪靴,这种鞋可以在各种地形如履平地。
许涛看着普罗旺斯,那是一种突破数据的,真实可见的力量——直抵他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普罗旺斯那双金色的眼睛闪烁微光,许涛还在愣神的时,她一把抱住了消失已久的博士。
那是一种庆幸、一种依靠、一种如同回家一样的温暖。
普罗旺斯的眼泪如同决堤的洪水一样,眼泪却胜过千言万语,紧紧抱着许涛不肯松手。
许涛也抱住普罗旺斯,那一份独属于少女的心跳,柔软而又坚毅,居然让他有一种不切实际的幸福感,一种被人依靠,被人依赖的,犹如家人一样的温暖。
对于罗德岛所有的干员来说,他们比任何人都希望许涛能回来,指导他们训练、指挥他们作战、成为他们人生中不可或缺的导师。
幸运的是,许涛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