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她说,这二姑娘资质实在是差了些。
不过大约也是正因为此,才好掌控?
毕竟贵妃娘娘不会真想让别人夺了她的帝宠。
兰妱点头,心里了然,钟嬷嬷不明白,她却是大概明白了。
她又随意问了几句兰娇在宫中和太傅府的事,然后又问道:“先前你唤我过去,是借了二妹妹的名义,刚刚,三皇子可是在二妹妹的房间里,那二妹妹却是又去了何处?
她可也知道二皇子过来吗?”
钟嬷嬷听言就陪着笑道:“姑娘放心,二姑娘那里,老奴先前给她喂了些安神汤,您过去那会儿,她正睡了过去。
先时老奴过来时她已是醒了来,老奴已经跟她说了,姑娘去寻过她,可惜她睡过去了,姑娘就留下了早姑娘给她问安,先行离开了。”
兰妱轻笑,道:“你这位嬷嬷可真是服侍得好,想给自己主子喂什么药就喂什么药,想怎么糊弄就怎么糊弄,摆布起来可真是一点都不拖泥带水的。”
钟嬷嬷脸上的肉抖了抖,好不容易才挤出了个讪笑,道:“老奴知罪,还请姑娘体谅,老奴实在是受命行事,身不由己。”
兰妱轻哼一声,便又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问了她许多话,只问得最后钟嬷嬷冷汗直冒,面如土色才放她离去了。
钟嬷嬷离开,阿早就苍白着脸给兰妱跪下了,道:“姑娘,夫人,是奴婢没用,让夫人受惊了。”
兰妱道:“起来吧,此事和你有什么关系,就是我都万万没有想到的。”
说到这里她摇了摇头,她以前在太傅府小心翼翼,现如今回到家中却着了这种道儿,还是因为习惯性的以为家中必不会有什么事情,但其实哪里有什么绝对安全的地方呢,以后自己还是更当小心谨慎才是。
她看着阿早道,“只是此事你且烂在肚子里,以后只当什么都不知道即可,免得再生出些什么是非来。”
男女之事,向来都是无风都要起上几分浪的,现如今因着郑愈“宠”她,身份虽然提了上来,但其实狐媚的名声更大,她本就是养在太傅府上的旁支族女,要是再和三皇子扯上点什么关系,外面还不知道要传成什么样了。
她不在意别人的眼光,但她知道届时大长公主和南平侯府那边定然会借机整些事端出来的。
阿早忙点头应下,道:“夫人放心。
奴婢只是陪夫人去了二姑娘屋子说话,二姑娘睡了,奴婢就服侍姑娘回来了。”
此事事关自家夫人的清誉,打死她阿早也不敢往外露出半个字。
兰妱点头,正待吩咐她下去先歇息一下,却见阿早对着自己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她温声道:“你这是什么样子,有什么话,就说吧。”
阿早咬了咬牙,声音有些颤抖道:“夫人,奴婢,奴婢虽然不懂,但奴婢看得出来,大人,大人他待夫人极好,远非三皇子可及……不,三皇子殿下虽然也,也很好,可他却给不了夫人名分,夫人您千万不能糊涂,被三皇子给蒙蔽了。”
兰妱好笑的看她,道:“连你都知道的事,我会不知道?
好了,你先下去好生歇息,压压惊,今儿的事只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即可,回去也别露了行迹。”
阿早这才松了口气,忙应下并行礼告退,事关夫人名节,她自然不敢有丝毫大意。
而且她之前被下了重迷药,现在身体其实尚未全部恢复,仍是不适得很,自己身体不适是小,但露了行迹给夫人惹祸却是大事。
翌日,腊月二十八,兰妱一早就离开了兰家庄子回郑府。
临行前兰娇被钟嬷嬷搀扶着过来送她,给她行了一礼后,脸色微红的向她低声道歉道:“姐姐,昨日是我鲁莽不知轻重,不知姐夫在马车上,只一心想着要和姐姐多亲近亲近,这才缠着姐姐要去坐那马车,是妹妹不懂事,还请姐姐不要生妹妹的气。”
兰娇道歉的真诚,连兰妱母亲和大嫂都觉得这孩子不像她母亲那般泼皮无赖,没脸没皮,还知道些廉耻礼节。
可兰妱却不吃这一套。
昨天她看自己还眼含怨气,现在却这般摆低姿态的道歉,这态度变得也太大了吧?
而且昨天还是堂姐,今天就变成姐姐了。
要是其他人,可能哪怕心里膈应,当着一大家子的面,大概也要客套地回上一句“不碍事,自家姐妹不用客套”什么的,可是偏偏兰妱不是一般人。
她不喜兰娇的性子,再加上昨日三皇子之事,虽可能和兰娇真的无关系,但有第一次就可能还会有第二次,兰妱不欲再和兰娇再有什么牵扯,所以她没和她客气,只略点了点头,面色平淡道:“妹妹知道自己鲁莽即可,以后行事当知轻重。”
兰娇面上一僵,兰二婶面色刷得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