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的题头是:《疑是交通部物流司官员大搞权色交易》,报上还为这个标题配了个大图,图上是田立诚那张圆圆的笑脸。跟着这条新闻的,还有段田立诚与一女子在一起八秒钟的不雅视频。
更绝的是,不知道是谁,给了这么段新闻评论:他,苦心孤诣,八年磨一剑,爬到如此高位;他,煞费苦心,耗时八个月,给她安排工作理顺前程;他,养精蓄锐,历经八天不近女色,调养生息;他,宵衣旰食,力争八个小时安排好工作,抽出时间等待她的到来;他,宽衣沐浴,仅用八分钟……这一切,只是为和她在一起八秒共享人伦。如果,这都不是真爱,那这宇宙里,还有真爱吗?
洛和平笑得几乎岔了气。还能更损一点吗?再往相关新闻上,又有什么第七星系官场地震,交通部部分官员落马等消息,洛和平一一简略浏览过,大致地了解了来龙去脉。洛和平突然理解了,为什么田立诚如此痛恨这《光明纪元报》了。
可能田立诚发配到704管空间站这件事,就与《光明纪元报》的这个新闻有密切的关系。换句话说,《光明纪元报》等于是砸了田立诚的饭碗和前程。更要命的是,透过这个新闻,不仅让老田没了**,还让他的男性能力还成了别人的笑柄,这哪能忍得了?这个事,换谁,谁都不能淡定啊。
洛和平第一反应就是给老田打个电话,询问下这段狗血的往事。可他转念一想,到底还是忍住了这念头。毕竟,这是揭人旧疮疤的事情,不好开口。
可那八卦心理,始终盘亘在洛和平心口散不去,他又不能与人分享这个好笑的事情。洛和平憋得在地中间转起了圈圈。害得钟曼琳以为少爷犯了臆症,着了好大的一个急。
后来,很久后的后来,那时洛和平与田立诚都已身居高位,偶然间说起这段往事来,田立诚如是说:
“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是纯洁无暇的圣人。但在那件事上,我问心无愧。男未娶,女未嫁,我和她之间的事,没什么值得说的。我在物流司工作期间,可以指控我的罪名,可以有无数条,但惟独这条权色交易是不成立的。但恰恰是这条根本不成立的罪名,就因为那杂碎报纸和杂碎记者拿来做了文章,才让我的前途几乎彻底毁灭。
更可笑的是,我们的廉政监督部门,居然就相信了这非常不专业的报纸炮制出的业余新闻,而不相信为联邦政府工作了多年的老公务员。这不能不说是一种荒唐。归根结底,还是我们的制度出现了障碍。”
听田立诚说这些话时的洛和平,已是一个银河系中闻名遐迩的大人物,关于田立诚对这件事的说法,他有些不同的意见和法,之所以他没有反驳田立诚,也没去给什么注解,是因为他认同了田立诚最后的一句话:是制度出现了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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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建勇的车开到临近野区的位置时,天色已擦黑。那拿着枪顶住张建勇头颅的人,除了说一句开车到三区临界外,再没说过一句话。这让张建勇更加恐惧。因为他不知道对方要干什么。
打劫?不像。打劫的话,早就该说要钱了。准备杀人劫车?更不像了。我这破车也不值得一劫啊。张建勇越想越害怕,括约肌几欲失禁。
车停下后,张建勇喋喋不休地说着话,一是克服心里的恐惧,二是试图探探对方的口风,到底是什么意图。可是他说得自己口干舌燥,那人也没有搭句话的意思,只是任那枪口顶在张建勇的后脑之上。
张建勇到底词穷了,在沉默十来分钟后,握着枪的人终于说出了一句话,这句话让张建勇如释重负:“我真该一枪打死你。”
这人这么说,就说明有的谈。张建勇心思飞快地转动起来。
“是不是你让世博去搞洛和平的?”拿枪人冷冷地问道。
“洛和平?是谁?我不知道……”张建勇边回答着,边思量着拿枪人可能是谁。
“别装傻,我没心思听你在这跟我兜圈子。”说着,持枪人拨开了枪上的保险,金属制件的响声宛然。
张建勇吓的魂飞魄散,只会说一句:“冷静,冷静,你容我想想……”
想了半天,张建勇回过神来,才想明白,那个打了兰花头又打了鸡冠头的小子,可能就叫洛和平。可……这事至于搞到持枪绑架的地步吗?难道邓世博出事了?
“大哥,你听我说啊……我是让邓世博帮我收拾个人,但我不知道那个人叫什么名字。可能是你说的那个洛和平……啊……”张建勇话还没说完,就被头上一阵剧烈的疼痛打得一声尖叫。
持枪人撤回敲在张建勇头上的枪柄,重新把枪口顶在了张建勇的头上,冷声道:“我猜你也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不然借你个胆子你也不敢打他的主意。不过……要是我知道了,你明知道他是什么人,还找世博搞人,我就会认为你是故意害世博。到时候……”
“不敢不敢……”张建勇连声说道。
“很好。”持枪人继续道,“你在野区不是很能吗?我交待你个事,帮我办了。”
“大哥您说……”张建勇忙道。
“在野区找两个硬点儿的人手,做掉洛和平。回头我会告诉你安排。”持枪人道。
张建勇不假思索地一口应承道,心里却想,离开这是非之地,我管你是谁。大不了我跑路,离开704。然而持枪人再说出的话,却立刻打消了他这念头:“别想和我玩花样。我今天能找到你,日后也能找到你。我警告你,你要是敢耍我,我杀你全家。你爸是矿管所张振平,你全家的事我都了如指掌。”
张建勇的心倏地提到了嗓子眼处。紧张之余,他问道:“人找完,我怎么找你?”
“用不着你找我。我找你。”说完,持枪人用枪口拨了一下张建勇的脑袋又道,“滚,下车!”
下……下车?张建勇下意识地随着持枪人的指示下了车。随后就到自己的车被持枪人驾着离开。
“哎……我怎么回去啊?”张建勇对着远去的车高喊道,可无人回应,转瞬之间,车子就消失在视野之中。
操!张建勇啐了一口,忍住心中的怒火,向行政区中心方向一步步走去……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