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真宜怕他对自己发病正要搡开,就听他说,“你这几天是不是让人干了?”
纪真宜惊得魂不附体,都好几天了怎么看出来的,性瘾还有这附加的特异功能?他当然不可能傻逼兮兮地反问你怎么知道,“胡说什么?”
“谁呀?心上人?你应该不会随便让人干吧?”周琤玉置若罔闻,吊儿郎当地看着他,“我看你成天一副守身如玉悲惨凄凄的情圣样儿,还当你情人死了呢,活着呀?”
“起开。”纪真宜垂下脸,看不清表情,轻轻撇开他,“先走了,回头见。”
周琤玉喝酒后反倒不似平常轻浮,显出些聪颖沉稳来,“Joey常说,感情这东西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烟雾从他面上缭缭散开,“我不懂这些。但我想着你到时候像他一样失恋了边哭鼻子边后悔也挺好玩的,我还没见你哭过呢,是不是?”
纪真宜顿住,手机亮了一下,田心发消息说可以回了,“我先走了。”
逃也似的,出去就招了辆出租蹿进去了,结果车上的电台也恰好在放刚才酒吧那首歌。
——上天都有过错
创造悲欢离合
要我们承担结果
每一个人
是另一个人的景色
女声舒舒缓缓的,像在蚕食人的神经。
纪真宜静静听了一会儿,没忍住又问了,师傅这什么歌啊?
司机一直在跟着哼,回答也没犹豫,说梁咏琪的《错过》。
纪真宜心头仿佛毒水母蛰了一下,起了疹子一样坐立难安,他一会儿玩手机一会儿看窗外,闭着眼睛放松呼吸,脑子里走马灯一样,猛地张开眼去拍司机的车座上,“麻烦您开回去,我有贵重物品落下了,怕被人拿走,快点谢谢!”
车在路口堵住了,纪真宜等不及先下了,在街上跑起来。
他也不知道回酒吧做什么,可能谢桥已经走了,又或许正和别人一起,他心里乱八七糟。
他快跑到酒吧门口的时候,谢桥正走出来,孤身一人,好像不妨被室外烘烤的热浪燎了一下,难耐地松了松领带。
华灯熠熠,街上明粲,恍惚间还是那个如明珠,如明月的谢桥。
“谢总。”
谢桥略微错愕了半秒才偏头来看他,神色不变,没有应声,却也没有移开视线,隔了三四米持续凝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