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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1页）

罗克觉得，飞船发射本身也没有什么激动人心的。然而，那壮观的景象，还是在他心中唤起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好奇与神往：要是飞船果真搭载人类，到达从未知晓的神秘星球，那……

&ldo;那是引诱无知小儿的把戏!&rdo;当罗克向一个&ldo;均分社&rdo;小头目打听，自己能否也有希望搭上另外一艘飞船时，对方这样大声嘲笑他，&ldo;想不到，居然有成千上万的傻瓜上当。你以为那帮宇航员真上天堂去了?只有上帝才知道他们在哪里毁灭，如何毁灭。或者，在那时间与空间都不存在的地方，他们早成了子虚乌有，哪里还谈得上存在?太空旅行么?说得好听!他妈的只有蠢人才会想这种蠢事!&rdo;

然而，罗克就在一本正经想那&ldo;蠢事&rdo;。他实在已经厌倦人世间没完没了的麻烦了。正巧，有工程承建商招募工人清理宇航中心发射场地，以备安装新的发射架。罗克前去应聘。面试时，对方并没问什么问题，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就发给他一个通行证，请他上了进基地的汽车。接着，他就开始在沙漠里整天整天地干起苦活来，清除施工场地的石块和烧焦的树桩。新飞船高耸在发射架上，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一辆又一辆重型卡车和起重吊车围在四周，不停地忙碌着。

在这里，罗克又燃起一丝新的希望。监狱的劳教人员曾向他保证，只要他真心改邪归正，勤奋学习，努力工作，他就还有救。他母亲也说过同样的话。他想，&ldo;太空播种行动&rdo;组织或许真能给他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谁知道呢?

罗克决心为此搏一搏。

凭着在监狱里学会的一口西班牙上语，他与基地的一批操西班牙语的下层工头和同事们混得很好。可要接近那些量子物理学家们，那就难了。人家说的是专业行话，干的是专业活儿，罗克一概不懂。不能和那些人接近，又怎能搭上量子飞船呢?罗克有点泄气。就在他的梦想快要破灭时，他结识了莫特&iddot;纳宁，反&ldo;太空播种行动&rdo;的民间组织&ldo;均分社&rdo;的一个骨干，并从他那里获得了大量的帮助，情况终有改观。

纳宁短小肥硕，头顶光秃，是个精明狡猾、愤世嫉俗的家伙。他口袋里的钱都给买酒喝光了，嘴上总是叼一支劣质品牌的雪茄烟，终日无所事事，醉心于散布有关&ldo;太空播种行动&rdo;组织黑内幕的各种谣言。他说，&ldo;太空播种行动&rdo;是个阴谋，是由于一批别有用心的骗子煽动而搞起来的，而那帮煽动者则自己从中揩油，捞取好处。当然，参与该行动的科学家们可能倒是清白的，他们不过是些狂热分子，梦想自己真有能耐把人类送出地球家园，送到太阳系以外的其它星球去。

不过，煽动者也罢，狂热分子也罢，对付他们，&ldo;均分社&rdo;领袖阿龙&iddot;齐兰全不在乎。纳宁说，那班科学家狂热，可齐兰比他们更狂热。他们造得出什么，齐兰就能毁掉什么。作为领导反&ldo;太空播种行动&rdo;斗争的领袖，他有的是钱。如果罗克能在基地里面搞到什么情报，哪怕是小小的故障报告，只要有助于捣毁&ldo;太空播种行动&rdo;，无论要价多高，齐兰都能支付。

当初，罗克拒绝向他们提供任何情报。毕竟，那高高耸起在发射架上的量子飞行器是那样壮观神奇，威武凛然，让他感到三分敬畏，不敢轻易冒犯。可后来，看着它们一艘又一艘呼啸着飞去，没有一艘肯搭上他，他就灰了心。再说，他实在也需要钱。旅馆里那么多的漂亮姑娘，全等着伺候有钱的主儿，没一个肯委身于他。就这样，他开始与纳宁酗酒，并出卖他在基地内耳闻目睹得来的一些小情报。

靠出卖情报和一些鸡毛蒜皮的小消息，罗克挣不了几块钱，有时甚至连一个子儿也没有。纳宁告诉他，要想挣大钱，还应该干得再好才行。首先，应该争取一份像样的工作。那样，就可以扩大在基地内的活动范围，刺探到更有价值的情报。为此，纳宁让他进了几个夜校班，补习数学和其它自然学科的基础知识，还重新给他编造了身世简历，再教他说些正式的英语。这样，罗克终于被雇用方提升为发射场巡视员。活儿轻松了，钱反倒挣得多了。恰在这时，他收到父亲老牧师的来信。原来，是他母亲去世了。不过，罗克一点也没有在意，他为自己的新差事高兴还来不及呢，哪有心思关心他老娘。

&ldo;真是太棒了!&rdo;纳宁为罗克的新工作感到亢奋不已，带他驱车进了华雷斯城，先吃墨西哥风味的烧烤，再到酒吧饮酒作乐，庆祝计划成功。

&ldo;这下好啦!以后任何一艘量子飞船发射前，你都将登上飞船，检查核子聚变发动机和量子转换器了。在那里，你会碰上机长、机械师和其他工程人员，窃听他们的谈话。&rdo;

罗克仍有些将信将疑。他摇摇头，说道：&ldo;人家总会对我的工作起疑心的。&rdo;榜肮奥扒膀斑颁矮褒中国科幻案唉矮爸澳叭绑罢雹扒

&ldo;不会。只要你掩饰得好，没人疑心你的。&rdo;纳宁叫了两杯玛格丽塔鸡尾酒，接着说道，&ldo;我会教你些基本要领和飞船上常用的行话。&rdo;

&ldo;恐怕我……&rdo;

&ldo;放心吧，没问题的。&rdo;纳宁耸了耸肩，&ldo;记住，言多必失，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开口。即使非问不可，也要表现出很内行的样子，装着一听就明白了。最马虎不得的是：赶在飞船发射前下船。只要下了船后，上面再出什么事，也伤不得你一根毫毛。&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