柩澜枢话音才落,鹤云霄便已经错步走了出去,叫上了林沛淇与夏侯西等人,便直径出了落霞城。
出事之后,那个未曾返回落霞城的人,如今又在何处?
屋檐的水珠滴滴答答的响个不停,天边的雷电一闪而逝,快得叫人看不真切,远远只瞧见了远处的云泛起了层层亮丽的藏蓝之色,哗啦啦的雨声和着闷闷的雷声一直不断。
&ldo;穆顺,那位小公子可有醒来?&rdo;
隐藏于山间的小竹木住屋青灯缭绕,悬挂在门梁上的风铃,被这夜雨敲得叮当作响,屋里的筑墙之后,那正待捣碎药材的中年男人,听的开门的声响喝着门外那叮铃的铜铃声动,才刚太了头,就听见来人的声音响起。
放下手里的药材,穆顺错步而出,看向那错步来到屋里直径走向榻前的人,笑应道:&ldo;早前的时候倒是醒过一次,不过该是身体太虚,这会子吃了药又睡下了&rdo;
那白衣人影来到榻前,垂下的眸宛如琉璃玉珠一般,见得榻上的人神色正常,睡相安稳这才点了点头:&ldo;对了,他腹中孩子如何?&rdo;
&ldo;孩子暂时没事,不过能不能保得住还得看这两个月的调理情况&rdo;提到榻上之人的情况,穆顺皱了皱眉:&ldo;顾念他腹中胎息微弱,受不得药性,这时候我也不敢给他随意用药,他身上的伤,恐怕也只有慢慢挨了&rdo;
听得这话,那一袭白衣之人不再开口。
穆顺见他站在榻前,盯着那榻上之人直看也不说话,当下便有些狐疑起来:&ldo;乘风,你是在哪捡来的这小子?&rdo;
&ldo;回来的时候,在落霞城外的黄埔庙遇见的&rdo;
&ldo;落霞城?&rdo;听到这个穆顺好似想到了什么:&ldo;他是南晋的人?&rdo;落霞城如今落在南晋的手上,这已不是什么新鲜之事,而会出现在那边的,除了南晋之人一般百姓谁会被弄伤在哪里?
&ldo;我想应该是的&rdo;
大雨下了一夜,都未曾停歇,鹤云霄带人寻了一夜,也未曾休息,清晨返回落霞城询问了柩澜枢情况,得到的结果却是……未回。
听得这个消息,鹤云霄心里焦急犹被火烧,一时没了控制,大手猛一拍桌,却是瞬间毁掉了一张上好的桃木桌。
司马萧逸与北堂浩才疾步回来,就瞧见鹤云霄动怒的摸样,一时间不由得怔在原地,荆溪被他这突然的暴力举动吓了一跳,冷不丁的就双眼惹了湿意,直朝着柩澜枢身旁躲去,北堂浩与司马萧逸才刚回来,瞧着屋里的动静,不由得也是微微一愣。
&ldo;怎么了?&rdo;走到柩澜枢身边,北堂浩低声问了一句。
&ldo;项倾城一直没有消息&rdo;
&ldo;我爹……我爹会不会是死在外面了?&rdo;抬眸看着柩澜枢,荆溪连说话的声音都哑哑的。柩澜枢蹩了蹩眉,看着荆溪的样子,对他无声的摇了下头,很显然鹤云霄的动作让荆溪联想到的情况把自己给吓住了,两手死抱着柩澜枢就把脸埋在柩澜枢的怀里死也不肯抬头。
垂眸看了一眼那被鹤云霄一手拍碎的木桌,司马萧逸沉吟片刻,也开了口:&ldo;让吧虎他们带了人阔达范围的去找,山林石路,总能找到他的&rdo;
听得这话,鹤云霄长长叹了口气,命小兵换来了吧虎怀竹和陌齐北等人,便给他们分派了任务,让他们带着火骑兵的营以撒网之态兵分六路的去找。
北堂浩站在一旁,看这几人令命转身便走,想了想又道:&ldo;可要我加派人手?&rdo;
&ldo;不用&rdo;拂了北堂浩的好意,鹤云霄淡淡蹩了眉:&ldo;以倾城如今的情况,见着了别人他定是信不得的,吧虎他们是我的人,倾城不会太过提防&rdo;还有就是,其他人,鹤云霄不能保证他们会不会借机做些什么,只有火骑兵的人才不会做什么,并让项倾城放心……
可是,见不到人鹤云霄到底还是安奈不住,才刚将人分配出去,皱了皱眉鹤云霄一个转身又想朝外踏去,柩澜枢见此忙开口唤住了他的脚步:&ldo;云霄,你还要去找吗?&rdo;
&ldo;见不到人,我总是不放心的&rdo;鹤云霄老实承认了他确实有这个想法,不过:&ldo;我现在更想去那地方瞧瞧&rdo;声落,举步便直径踏了出去。
知道鹤云霄是想去何处,柩澜枢蹩了蹩眉,一把抓过荆溪拧了人就疾步跟上:&ldo;等等我与你一起去&rdo;
看这人说风就雨的摸样,北堂浩与司马萧逸才刚拧了眉,二人正欲举步跟上的时候,门外却被小兵拦了下来,原因则是北堂傲天要见他们。
发现高将军尸体的荒庙,距离落霞城说远也不远,出了城门快马一个时辰左右便也到了,鹤云霄与柩澜枢带着荆溪来到这里的时候雨势减小,三人一同入内,转动的眸珠将四周的景象细细看了个遍,纵然这里凌乱破旧不堪,但到底还是掩盖着不住曾经厮杀过的痕迹。
四周的景象,让鹤云霄的脸色更沉,那一双碧蓝的眸竟好似变得漆黑起来,沉的叫人不敢直视,荆溪跟在柩澜枢的身边,一双眼珠子咕噜咕噜的直打转,错开的步子走向鹤云霄的身后,突然冷不丁的荆溪就一个喷嚏重重得打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