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连串命令下去,自有两拨人前去传令报信,而剩下的人则依然纹丝不动。同样是侍卫亲军司地军士,却也有亲疏远近之别,现如今在城中上下无不需要禁军弹压的时候,他们这些范志明的心腹也渐渐被派了各色任务,这里剩下地人已经不足三百了。一切事毕之后,范志明赞许地看了崔夙一眼:“你很聪明,人说宁宣郡主善于用人,我原先还不信,此番却不得不信。我且问你,你认为我如今该往哪里去最为恰当?”见范志明直截了当地询问自己,崔夙知道一切都已经水到渠成,自己亦成功取得了对方的信任,心中自然是欣喜万分。正当她张口就要回答地时候,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句为山九仞功亏一篑,登时警醒了过来。沉吟片刻,她便欠欠身道:“事关大局,我不敢参详大人决断,亦不敢胡言乱语乱了大人地谋划。”“分寸尺度,真真是拿捏得一点不差!”范志明大笑了一阵,在一群属下有些异样的眼光中,他厉声喝道,“所有人听令,进宫!”这个时候居然要进宫?一群亲兵听得面面相觑,最近这几天他们这位上司从来就没有进过宫,全都是宫内不断有旨意传来,而且据称太后如今身体不适拒绝见任何外客。那么,范志明此刻地意思分明是要带这么多人进宫,岂不是违抗太后旨意,而且有带兵逼宫的嫌疑?范志明也不解释,径直掉转了马头。看到崔夙拍马紧跟上去,其他军士只是呆了片刻就先后疾追了上去。不管怎么说,上司就是上司,更何况他们是范志明的亲兵,最少的那个也曾经跟了范志明三年,更不用说那些追随其数十年的老兵了。军人是不需要脑筋的,所有要做的就是听命行事。看到一大队黑色的人马旋风般朝月华门扑过来,侍卫领班左重的节夺宫生变继续祈求推荐票和推荐票,哪怕多一张也好。另外,各位是而并非包月的朋友,如果想要看包月,可以等一月的优惠活动开始,买三送二没有了,买二送一应该还是有的,如果是高v八折,一个月就是八元。再去淘宝买六七折到七折的币,大约花费在每月五块多左右,其实只要每月追两三本书,还是很合算的。下为正文“什么时辰了?”太后昏昏沉沉地醒了过来,见旁边有一个人影,便淡淡地问了一声,却半晌都没有任何答案。心中疑惑的她往殿外看去,竟是再没有发现半个人影,不由直起身子勉强坐起,目光朝那人的脸上打量过去。然而,此人的面目上戴着一个狰狞的鬼面具,她什么都看不清楚,最后只得打消了这种徒劳的尝试。“你是谁?”这一句平平淡淡的问话却让那个人影微微颤动了一下,紧接着,那人便嘿嘿冷笑了起来,随即用沙哑的声音说道:“这种时候,太后还问我是谁岂不是多余?现如今内宫九门都已经落入我手,这慈寿宫中任凭太后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一个人前来相救。太后,您如今已经没有叱咤风云的能耐,更没有质问我的本钱!”太后的脸色一瞬间阴沉了下来,然而,那一双保养得宜的手却依旧没有任何颤动。她冷冷地打量着那个藏头露尾的身影,突然反唇相讥道:“哀家有三个儿子,当今皇帝仍旧在位。就算如今哀家有什么纰漏,天下自有人掌管。至于你这种乱臣贼子,只怕就算是完成了使命。你地主子也不会放过你吧?”她一边说一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个黑衣人,突然注意到对方的右手中指时不时弯曲两下。心头不由陡然大凛,面上却强自镇定着不露毫分……“太后就如此笃定,我一定会死?”那黑影逼近一步,直直地站在太后身前,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射出无穷寒光。“太后莫要忘了,是谁将那两位王爷从至高无上地御座上拉了下来?是谁让当今皇帝如同傀儡?又是谁数十年如一日把持着天下大权,让所有李姓宗室仰你鼻息度日?只要太后一死,相信天下欢呼雀跃的人多,伤心流泪地人少,而且,为了那张龙椅,只怕太后那三个好儿子免不了有一场拼杀吧?”这一句句诛心的话从黑衣人的口中一字一句地吐了出来,每一个字当中都蕴藏着刻骨铭心的恨意。即使在这个时候。太后依然没有任何退缩的意思,眼神中更露出了几分讥诮,根本无视于那近在咫尺地威胁。两个人的对峙僵持了一会。黑衣人突然疯狂地大笑了起来,转而厉声喝道:“来人。将那个女人带过来!”下一刻。太后寝殿的大门突然被人粗暴地推开,紧接着。两个黑衣人毫不吝惜地拖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走了进来,将其丢在太后榻前后,便双双退至黑衣人身后。“太后掌权的时间太久了,久到连禁军中的人事变动也都不在意了。”那黑衣人看也不看身旁的女人,微微笑道,“太后应该很想知道,我们是如何进宫的。没错,如今内宫九门都还牢牢握在侍卫手中,但是我们还是早早地混了进来,而由于有人默许,所以我这一路畅通无阻,而这慈寿宫中为何没有人,想必太后也心中有数。刚才在路上,我顺便也把太后的侄女……不,应该说是太后地儿媳带了过来。”他言罢一把拽起旁边女人的头发,一声惨叫之后,一张凄然的女人脸孔便呈现在太后眼前,正是梨花带雨地陈淑妃。此时此刻,只见这位往日最重外表的淑妃娘娘一脸地惊慌失措,口中却半个字都说不出来,整个人也在簌簌发抖。“她如今可是怀着皇上地骨肉,即使太后不怜惜这个侄女,也应该考虑到她腹中的胎儿吧?”黑衣人冷笑着放松了手,陈淑妃顿时仆倒在地哭泣了起来。“你想干什么?”太后似乎沉不住气了,沉声问道,“你既然能够把陈淑妃带到这里,那么其他地事情大可办到,何必前来逼迫哀家这个老婆子?”黑衣人加重了语气,声音中也流露出一丝急躁:“很简单,请太后交出玉玺!”“哈哈哈哈!”仿佛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事情,太后忽然大笑不止,甚至还笑出了眼泪。直到那黑衣人恼羞成怒抽出了佩剑,她方才停下了笑声,脸上又恢复了起初的平静无波:“阿符,憋到现在才说出玉玺两个字,只怕你亦是辛苦十分吧?”“你胡说八道些什么,谁是阿符?”那黑衣人突然恐慌了起来,厉声喝道:“快交出玉玺,否则休怪我利剑无情!”“倘若你真能够狠心下手,哀家早应该身首异处了。”太后轻轻摇了摇头,目光在黑衣人背后的两人身上扫了扫,随即冷笑道,“这么多年,你也就学会了用陈淑妃来威胁哀家,虽然比以前稍微有了点出息,却还是没多大长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