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有个乡绅,家里有一份老大的家业,妻妾成群,唯独却没有个儿子。”这句话说完,太后便笑了:“如此说来,竟是和皇帝的情形差不多,好,这个切合实际,继续说!”徐婕妤从太后那里得到鼓舞,原本有些忐忑不安的心情渐渐平复了下来,愈发绘声绘色地道:“这乡绅家里有位老母亲,老太太等着抱孙子,终于有一天,一个姨娘真的生下了一个大胖小子,全家人自然当成了宝贝。这地方有周岁抓周的习惯,孩子有没有出息,全看抓周的时候准不准。结果到了这胖小子抓周的时候,大伙摆开了满堂的东西,让那儿子去抓,谁知他偏偏抓了一笼刚出笼屉的糖糕。”此时,崔夙不由笑了一声:“小小年纪便只知道吃,老太太必定是不满意的。”徐婕妤见太后皇帝并其他人都在凝神细听,自然更是得意:“于是,这大胖小子立马便遭了冷落,那乡绅恼了这姨娘,从此不去她房里。紧接着迷雾层层太后雷霆大怒,皇帝自己也在盛怒之下,旁边三个妃嫔谁不希望将来能够少一个对手,乐观其成还来不及,谁会想到替她求情?而看到徐婕妤跪在地上苦苦求饶这一幕,陈淑妃突然感到一阵后怕,若非刚刚被身后的宫女拉住,此刻怕是自己也讨不了好吧?由于太后已经发话,慈寿宫几个太监自然毫不手软,一会儿功夫,徐婕妤头上的钗环便被摘下,可怜一个刚刚还花容月貌的绝色嫔妃,此时却发髻散乱满脸泪痕,哪里还看得出半点尊贵的样子?“还不把人拖下去?哀家最看不得这等搬弄是非的人!”太后冲着张年一声厉喝,脸上阴霾密布,“就是为了有这许多不识大体的女人,宫里方才会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直到徐婕妤被两个太监拖下去,皇帝方才站了起来,向太后躬身一礼道:“今日原本是大好的时节,却让人败了性子,总之儿臣也有错处,还请太后宽宥。”“罢了,皇帝是一国的皇帝,这后宫出了这样的女人,和你无干。”太后摆了摆手,突然又用森寒的目光扫了其他三个嫔妃一眼,“哀家还未老态龙钟,宫里头那些魑魅魍魉的勾当,你们既然做了,便不用指望哀家不知道!新平郡王的事情,地方官府还未有什么结论,你们就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奴才往宫里收,是何居心?哀家警告你们,后宫有后宫的本分,倘若逾越了去,休怪哀家无情!别一天到晚只知道把眼睛放在别人身上,你们若是能好好管束自己,位分之类的自然少不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