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宿璀璨星光围剿下的螣蛇殷红的身影越来越模糊,整个浮云天宫在这头巨兽的撞击下渐渐支离破碎,可是就在林悦渺小的身躯坠入火海之中的神鼎时,李银汉忽然大喊:“神鼎能熔万物生灵,你自己看看,现在她已经毁了!”群星降临的光耀终于消失,符咒声不再回荡之后,一切都那么安静了。那条红色巨蟒在星光消失的地方再一次地化为人形,向下坠去。血魔在火焰中四分五裂,坠入云海的巨大窟窿之中,那里是不断下沉的神鼎,同时他看到林悦的躯体在更远的下方,于火光之中渐渐融化、渐渐模糊,向上看李银汉站在巨坑的边沿,目送林悦的消亡,李银汉遗憾地向她道歉:“我若追来,你必归去。对不起,四百年后你还是我的棋子。”最后,血魔奋力伸出手臂指向李银汉,李银汉这才对血魔说:“从此以后她形神俱灭,你输了!”血魔却对着李银汉悲痛大喊:“你也输了!我输给你,但你却彻彻底底输给了九天玄女!”☆、尾声收藏室内,有人从强光环绕的人门一侧摔了出来,澹台涉警惕地看了过去,居然是扭打在一起的李明先和李翀,澹台涉首先冲了过去帮李明先将李翀一脚踹开,原本正在安慰梅如璋的北宫裔也赶了过去,问:“你们怎么回事?”李明先看到梅如璋心如死灰地跪坐在梅婉蕴僵硬的尸体旁,指着李翀说:“人是他杀的,让他偿命!”“没错!”李翀张狂而狰狞的看过在场所有人之后,对着梅如璋说,“是我干的,我没有错!这点牺牲是必须的,谁叫她是六阴女!”梅如璋听到李翀亲口承认的时候,并不太震惊、并不太愤慨,反而是失声痛哭,他现在只是一个孤零零的老人,承受着失去唯一至亲的巨大痛苦,无力再去做其他事情了。忽然,有人从人们顶端的强光中摔了下来,是两个人,摔得一地都是血!前一刻还狂妄无畏的李翀在下一刻马上就呆住了,因为他看到了浑身是血的澹台絮,澹台征始终紧抓她的手不放,轻轻拍打她的脸颊追问着什么:“你们到底做了什么!”李翀不顾一切冲飞奔而来,撞开了澹台征,他紧紧抱住了已经毫无知觉的澹台絮,惊恐而痴狂地说:“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怎么这么快……”被撞到在一旁地面上的澹台征原本还想冲过去问澹台絮什么事情,却在起身时被李明先拦住了,对他说的话似乎是一种提醒:“已经死了。”“姑姑……”澹台涉几乎不能相信眼前的一切,他不忍继续看那具尸体,转而问他的爸爸,“怎么死的?”澹台征看着自己的儿子,似乎不知道从何说起,他也是一脸困惑,就在这时,有人从他们身旁的人门中奔跑了出来,澹台芸和端木素合力拉着昏迷不醒的北宫季恒出现在了大家面前,北宫裔吃了一惊,正要对端木素动手的时候被澹台芸拦住,解释说:“自己人!”还没等北宫裔发问,北宫律被人从门内狠狠地推了出来,重重地摔在地上,随即从人门光圈里走出来的是钟离和渊,北宫律起身往回冲,钟离和渊早就料到了,挡在门口朝北宫律脸上就是一拳。这样一来,大家就明白北宫律脸上其他的伤痕是怎么来的了。为了防止北宫律继续被揍,北宫裔马上拉着自己的堂弟就往后面拖,边拖便问:“发生什么事情了?”最后走出来的是遆星河,他一步踏入室内地板上时,身后的三扇光铸般的大门消失了,眼前光线瞬间暗了下来。“把门打开,打开!”北宫律在和自己堂兄的拉扯中指着遆星河,好似疯了一样。此时的遆星河却一反常态,泰然自若地面对这北宫律,说:“醒醒吧,一切都结束。”澹台涉看着这些神色凝重的人,困惑地问:“什么结束了?”似乎没有人回答他,北宫律憎恶地指着钟离和渊破口大骂:“你不是人!都是你的错,是你的错!”钟离和渊狠狠地着回应:“不管怎么样,一切都结束了,到此为止!”“你冷静一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北宫裔死死地抱住了蛮力挣扎的堂弟,同时低头看看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北宫季恒,“三叔怎么回事呀?”北宫律无话可说,他双眼中满是仇恨,直勾勾的盯着钟离和渊,仿佛想杀了他一般,钟离和渊也直视着他,毫无避让之意,北宫裔意识到,如果他不拦着,一旦放手这两个人必定非死即伤,所以拦得更卖力了。“恐怕还没有结束,”澹台征忽然开口,指着地上澹台絮的尸体对遆星河说,“她有话让我转告你。”此时的遆星河扯开了衬衣的衣领,看着自己胸口下微弱的蓝色光芒,说:“快说,我的时间不多了。”澹台征一一道来:“她知道三生石应该怎么正确的使用,三生石是会消耗的,为了防止它在这件事情发生之前消耗殆尽,你故意让她偷走它,因为只有将三生石一分为二,它才会暂停消耗,确保你能在正确的时间出现。”地上抱着澹台絮尸体的李翀忽然发笑,喃喃道:“你算计她,她难道不会算计你?”遆星河微微蹙眉,看着澹台征继续说下去:“她让我告诉你,这一切并没有结束,恰恰相反,你推动了最关键的一环,你以为血魔拿到了他真正想要的就会帮她清洗这个世界,但是你错了,她说你现在可以重新推演定局如何,你终究就是一个凡人,虽然你能改命,但命运并不会如你所预料的那般走向,你还是输了!”端木素居然因为这段话恐惧起来,她看向遆星河,问:“上人,怎么会这样?”遆星河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胸口内微微的蓝色光芒消散殆尽,最终他也难免悲哀地盯着钟离和渊说了最后一句话:“我的时间到了!”接着,遆星河闭上了双眼,整个身体瘫软倒地,钟离和渊几乎愣在了原地,唯有李翀放声大笑起来。李明先厉声问他:“你还知道些什么?”李翀忽然伸手指向了北宫律——此时他正被北宫裔死死缠住,终究没有办法把钟离和渊怎么样,但就在李翀指向他自己的这一瞬间,北宫律忽然安静了下来,他看着李翀诡异的笑容,仿佛寻找希望一般地问:“你什么意思?”李翀似乎并不打算说话,他只是抱着澹台絮渐渐僵硬的尸体,悲痛至极地露出报复性的微笑。就在下一秒,遆星河突然醒了过来,看着眼前的一切他慢慢站起来问围在身边的人:“发生什么事情了?我怎么在这里?我的梦游症又犯了,我的梦想去哪了?”钟离和渊没有回答他,虽然他知道答案。忽然一颗石头从遆星河身上的衣服里掉落下来,他捡起来一看,问:“这是什么?从哪里掉出来的?”李明先惊然道:“三生石?”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这颗丑陋的顽石忽然在遆星河的手中炸裂,他在惊慌中松开了手,里面绽放出明亮的白色光芒迅速将这块石头撑破成粉末,在粉末落地的同时,里面蕴涵的光耀也一冲向上,化为一直白色的蝙蝠穿透屋顶的天花板,消失不见了。三个月之后。傍晚,江边一间酒吧开张,门口张灯结彩,花篮全部挤在大门两侧,朝门内看去人潮涌动,喧嚣热闹。叶阳茜正在门口帮忙,为难地看着快摆到马路上的花篮说:“这怎么搞呀?”正好莫妮提着礼袋从出租车上来下,看到叶阳茜左右为难的样子,随手拎起一个花篮搁在了隔壁铺子的门脸正前方,对叶阳茜说:“这样不就好了吗?”这一个花篮摆过去,后面鬼屋原本就狭小的门脸现在越怕是不好找了,叶阳茜马上反对:“这怎么行,把我叔叔的鬼屋给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