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案?大家不太明白这个专业术语,迷茫地望着他。很快大师就意会出这三人为什么会露出白痴一样的表情了,于是不悦地用手上的剑指指门外说:“就是大木桌!设坛!”“好的、好的!”何经理连连应允,然后用犀利的眼神指示两个服务员赶紧的去!“还有我的姜黄纸、朱砂、桃木、油灯……反正你们都小心点,千万别摔了!”“可千万别摔了啊!”何经理也在后面非常负责地监工。夜里,前台的电话终于响了,客服被死寂中跃然而出的尖锐的铃声吓了一跳!因为人员问题,现在前台只有她一个人独自上晚班,而且,之前的同事在下班的时候还特意讲了一个关于酒店的故事给她听!今天会是一个倒霉的晚上吗?年纪轻轻的前台客服惊恐地看着座机,不知道为什么来电显示的号码是6666,她才来没几天,不知道这是哪个部门的分机。而且,这么晚了,是哪个部们还没有下班呢?接吧,不接的话让前厅经理看到会被处分的。于是她大着胆子接了。“请问是前台吗?”那边是一个男人略微低沉声音,十分温和,听着这声音客服妹子暗自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于是她愉悦地问电话那边的人:“是的,请问有什么需要?”“可以让楼上小点声音吗?噪音确实有点大。”这算是在投诉了,不过语气一点也不急,看来是个好脾气的客人。“哦,您是2102号房的客人,我记得您!不好意思,我们现在派人去看看。”她不自觉地又看了一眼座机的来电显示,那上面的数字明明应该是2102啊,怎么会是6666呢?“是的,刚才我已经跟你们说过了,但现在却越来越吵。”听声音,客人似乎很累,正在犯困却苦于得不到安静的睡眠环境。客服妹子急人之所急,态度非常好地说:“非常抱歉,可能是由于22楼施工的缘故,我们现在就处理。”那边的客人则彬彬有礼地说:“那就麻烦了。”“不客气。”前台客服松了一口气挂了电话,心情见好。然而就在她挂电话的那一刻,又进来了一个电话,瞟了一眼来电显示,还是6666。“咦,怎么又打过来了?”客服妹子把刚刚放下的话筒又拿起来放在耳边,可是这次没等开口就被那边劈头盖脸地就骂了起来:“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啊!”这并不是刚才2102房客人的声音,很显然是另一个正在撒气的男人,这素质简直就是天差地别!客服妹子不禁皱眉说:“不好意思……”对方打断了她,嚷道:“你知不知道我这里有多吵!吵死了!”“请问您……”客服妹子努力想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却又被电话那边的人给打断了,对方继续自顾自地大声说:“这是个什么酒店!怎么又有人跑我房间里面来了!”客服以为自己听错了,说:“什么?请问……”电话那边的人根本不等这边的客服把话说话,依旧我行我素继续怒气冲冲地骂道:“问你妈个头啊!问问问!赶紧叫保安上来!有一群混蛋在我的房间里面!”“那么,您的房号是……”客服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依旧是6666,但是根本就没有这个分机号啊,很显然来电显示失灵了。“2202!再不上来我投诉你们酒店!一群废物!”“先生,你是不是……”话说到一半,那边的电话就狠狠挂断了,客服张着嘴却没有把话说完。“奇怪了,这个人好像报错了房号了,22楼明明是在维修啊!”作者有话要说:2016-07-2519:54校对☆、现形布置坛场,民间又称之为摆道场,非常讲究。此时黄大师正亲力亲为在2202布置坛场,他将实木桌摆在刚才放沙发的地方,用一块巨大的黄布罩住了桌子,然后把自己带过来的法器一一摆在了法案上面。坛案桌上正中摆的是道教老祖天师画像,一对红台烛在旁,檀香炉在前,檀香碟、净水盅、法简、令牌、木鱼、黄表纸和香一一到位。再用五升米斗盛满米并在米中插上镇妖剑、令旗、惠光铁叉等法器,以供执法时使用。法案正前方垂下来的黄布被黄大师当场写了四个字“金楼玉室”,在横联的位置,字下面画“八卦图”,表求八卦神引路,法坛两边各书“迎真榜”,表示迎接老祖真人降临法坛助法。刚才上来通报过的领班又来了,“何经理!”领班站在门外单手扶墙不敢进去。何经理站在大师的旁边,觉得十分安全,于是大气地问那畏手畏脚的领班:“怎么了?”领班阿姨无奈地说:“刚才2102的人叫你们这边小点声音,他之前已经说过了……”“啊?又是楼下?我们声音很小啊?”说着,何经理自我感觉良好的看了看自己所处的房间四壁。“可能是刚才的烟灰缸。”正在摆弄案上法器位置的黄大师提醒说。何经理不耐烦地说:“好啦、好啦,刚才那是个意外,等下不会再有烟灰缸掉地上了。”“还有……”领班还是站在外面,不敢进来。觉得领班一定会说废话的何经理心急地问:“还有什么啊?”“你们刚才有人动过房里的座机吗?”领班阿姨说这话的声音很小,好像是防着谁不敢让另外的什么人听到一般。“当然没有!”何经理脸色一变,秒懂了领班所指,问,“不会又打下去了吧?”领班强忍着一股恶寒之意点点头,还是小声说:“跟以前一样发脾气,那个、那个投诉说,有一群人在他的房间里面、叫我们处理……”气氛太过诡异了!那个不存在的东西,似乎就存在于他们身边!客服和何经理都看向了黄大师。黄大师退后一步,欣赏艺术品一样满意地看着自己刚刚摆好的坛场,说:“又开始了?不管他,我马上也要开始了。对了,叫楼下在我做法的时候不要接电话了。”“关灯。”黄大师对何经理说这话的时候,情绪里面还有点小激动。而何经理仿佛受到了威胁一般,问:“关、关灯?”黄大师很寻常地说:“你们不关灯我怎么找他?太亮了看不到他的!”“哦、好,关……”何经理给服务生使了个眼色。其中一个服务生把自己一指?很不敢相信的样子!终于在何经理坚定的眼神下无奈倒霉地去关灯!“啪、啪”几声开关的声音之后,房间里面陷入一片昏暗,唯有走廊外很远的路灯照过来了一点光线,勉强可以辨别身边的人影。“起灯。”这话是黄大师对自己说的,他拿出一盒火柴,擦燃之后点亮了法案上的一对红台烛,和一盏莲花油灯。房间里面换成了另外一种光线。微弱的火光照在人的身上,特别是他们的五官上,让各自的视觉效果变得很诡异。大家相互看着在火光照应下的脸庞不太敢说话,甚至都不太敢扭脖子看身侧的环境了。黄柯把事先写好冤魂姓名的和生辰八字的黄符在莲花灯上点燃,念道:“逝者徐泳,魂往来见!”黄符燃烧过半的时候,黄柯将手中绕着油灯晃了几圈的符纸向上扬起,符灰在空中散开。“逝者徐泳,魂往来见!”依旧是黄大师用命令的语气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喊话。黄大师不断变换方位去喊一个死人的名字,让旁边的三个人心生恐惧: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呢?何经理同两个服务生慢慢退到离出口不远的地方望着房间里面做法的黄大师,只见他右手持莲花油灯,嘴中念念有词地在房间里面缓缓迈着大步子走路。大师就是大师,走起路来别有一番架势,关键是他不走寻常路,寻常路当然是走直线了,他走的路线似曲非曲,似直非直,旁人看了完全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