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随询问祝凯旋:「傅行此号码多少?」
祝凯旋没有立刻回复。
宴随没法子,死马当活马医先拨了这个号码过去,怕刺激到傅明灼,她没把手机举在耳边,只是拿在手中,手搁在桌前。
电话那头很快接通了,有轻微的话筒音泄露出来:&ldo;喂?&rdo;
是傅行此没错。
确认后,宴随挂断,编辑短信道:「你妹妹在我这。」
发送前,她又往最前面添了四个字:我是宴随。
她还记着他的号码,但她不指望他也还记着她的。
短信发出去不到五秒钟,傅行此立刻回拨过来。
宴随再一次挂断,又给他发了一条短信给他打了预防针:「她好像知道了什么。」
傅行此:「你们在哪?」
二十分钟后,傅行此匆匆赶到。沙发靠背比较高,完全遮住了傅明灼,他只能看到宴随半个后脑勺。
听到店员的问候,宴随扭头去看,怕吵醒傅明灼,她的动作幅度非常小,只能用余光看到他。
再走近些,傅行此看到一大一小的两个女孩子坐在同一侧的沙发椅上。
一个稚嫩,一个美艳。
一个狼狈,一个精致。
天壤之别。
可她们莫名很像,因为她们都曾用一声哥哥让他缴械投降。
傅行此缓缓走过去,在两人对面坐下,一瞬不瞬看了好久的傅明灼。
傅明灼小小的身子蜷在宴随身边睡着了,很没有安全感的睡姿,在睡梦中,她用没受伤的那只手紧紧抓着自己挂在脖子上的绷带,指甲里嵌着黑色的污垢,白嫩手背灰尘仆仆,还有几道不知道哪里擦伤的细微伤痕。
这个孩子经历了一场也许会是她人生中最沉重的打击,她被否定了出生,否定了存在的意义。
天知道收到宴随报平安的短信之前,傅行此究竟经历了怎样永生难忘的恐惧和担忧,想到傅明灼一个人在异国他乡流浪一整个晚上,他几乎要疯。
如释重负的同时,他不敢再看,唯恐自己失态。
不管怎样,至少傅明灼平安无虞坐在他面前。
宴随低头,捣鼓手机,用的没被傅明灼靠着的那边的手。
很快,傅行此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一声,他拿出来,看到宴随的短信:「她说自己是扫把星,不想再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