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他觉得双腿发麻,就像是被从天而降的一颗惊雷给炸到了脑袋。
头脑发昏,脚底发飘,人都是虚的。
“喵呜。”小黑猫看戚远呆着不动,在那一团绵软的毛衣上伸了个懒腰眯起了眼睛。
戚远却觉得窒息,虽然觉得双腿像是被灌了铅似的难以拔动。但还是以自己都难以想象的速度,快速地弯腰抱起了小黑猫,关了柜门,屏住呼吸从那间卧室里逃了出来。
……
是啊,梁鹤安在人性上表现得太完美了!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人。
所以他一定是有缺口的。
然而这个缺口直到今天才被戚远看到。
戚远躺在沙发上,抹布被丢在茶几上,肚子上窝着一直打呼噜的小猫,脑袋里全都是衣橱里的场景。
那衣橱像是一个魔窟。
除了挂起来的衣服以外,衣橱里到处都是被刻刀划伤的痕迹。动辄还用粗号的红色水笔写着例如“去死”、“恶心”、“杀人犯”之类的字样,还有不知道是什么笔画着难以入目的血腥场面,再次回忆,戚远觉得简直就像是一场凌迟。
梁鹤安会时不时地去那个屋子里取衣服,每次都要经历这种场面,让戚远想起来不寒而栗。
他开始猜测,那些粗粝中满载暴力的划痕是谁弄上去的。
是梁鹤安,还是借这房子给他们的梁鹤平。
而无论是谁,一个能在自家衣橱里弄出这种惊心动魄大场面的人,一定不是常人。而凭直觉,戚远觉得,弄出那些的,更有可能是梁鹤安。
……
傍晚,梁鹤安回来了,提着从餐厅打包回来的饭菜。
“怎么了?”
他靠近戚远,戚远猛地从迷梦中惊醒。
“呼……”戚远急促呼吸。
梁鹤安把饭菜放在一边,抬手帮戚远擦掉额头上渗出来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