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过去,那些灵植都或多或少失去了一些药性,而脓血的颜色则更深了。
原先是白色,接着变为澄黄,最后是稠密的深黄。
正在温颂准备继续观察的时候,这些脓血开始接连失去生机,他垂目望着玉瓶,疑惑于他们的变化,是因为失去了寄体,还是因为吸收够了养分?
温颂想了想,带着玉瓶来到了聚集着生出脓疮之人的地方,他将脓血滴上一滴到其中一位百姓身上,随即探入灵力。
半刻钟后,脓血滴落的位置重新生成了一块白斑,这也意味着:脓血中的东西重新活了过来。
温颂察觉到这个变化,心下沉了沉。
他收回灵力,转身离开了那个地方。
一片枯黄的树叶落在脚边,未等人踏上,便有冷风拂过,将其翻卷到了别处。
温颂淡眉重锁,玄色的袍角擦着落叶边沿而过。
回到宅邸的时候,他径直走到了原先的厢房。
“扣、扣。”
温颂刚刚坐下,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
“进。”
陆启推门而入,“叨扰小友了。”
“不曾叨扰,”温颂起身道:“前辈来此可是要问病症的进展?”
“是,”陆启道:“我们这些天合力整理出了几个方子,然而百姓服下之后没有半分起色。”
说到这里,他的面上有些惭愧。
温颂的容色亦不轻松,他将自己这五日以来的发现告诉陆启,“要想杀死这种活物恐怕很难。”
陆启闻言,沉默了一会儿,“小友还是尽早离开吧!”
温颂抬目,“前辈何出此言?”
陆启叹了口气道:“有朔方城的前车之鉴,此城恐怕也是保不住的。”
温颂道:“朔方城也曾患过这种病症?”
“嗯,”陆启道:“朔方城与此城相邻,当初知府上了折子后,陛下以为只是普通的病症,谁料短短三个月,城中的百姓就尽数死去,圣上怕引起恐慌,这才把消息压了下去。”
“三个月?”
温颂觉得这个时间有些巧合。
“对,”陆启劝道:“所以小友能离开还是离开的好。”
“不必了,”温颂冲着陆启笑了笑,“哪有医者遇到难解的病症,就直接逃跑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