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文成伤得并不重,当时看着满脸鲜血额头上还肿起来一块,其实也就是一点皮肉伤。
可这事情对卞世纯的影响却很大,如果罪名成立,这种谋害友人的事情,可是会影响功名的,要知道卞世纯才只有十五岁,而刚刚过去的岁考让他晋升成了廪膳生,可谓前途一片光明。
说不定下一次科举就有可能中个举人什么的,然后不管是考进士,还是直接谋个官职,对于卞家来说都是一大助力。
如果这次真的被剥夺了学籍,那一切可就都完蛋了。
就连陈刽都感觉有点可惜了,卞世纯给陈刽的印象还不错,如果出去当官,久了不敢说,最起码开头几年肯定会是为老百姓做点事情的一个好官。
只是这种事情不关陈刽的事,陈刽也管不了,本心来说,陈刽更希望十大姓内部斗起来,争斗得越凶越好,最好是明火执仗的拼出个胜负那就更好了。
虽然这种事情发生的可能性很小,可不妨碍陈刽想一下。
装好木头,陈刽推着独轮车离开卞家,快要走到前门的时候,大门忽然打开了,一架滑竿被抬了出来,陈刽只好停下独轮车为其让道。
一个刽子手学徒是没资格挡人家大族子弟的道的,为了不必要的麻烦,陈刽必须得有自知之明。
滑竿上面坐的是卞世纯。
卞世纯往陈刽这边看了一眼后,喊停了两个脚力,随后起身独自一人向着陈刽这边走了过来。
陈刽皱了皱眉,恭敬的拱手行礼道:“世纯少爷!”
“嗯!”卞世纯点了点头,说道:“我认识你,你是刘二新收的徒弟,名字叫陈刽,如今正在练习刀法打熬力气,所以每三天来我家拉一次木头。
我在这里见过你两次,前几天还在一间杂货店见过你一次,白文成摔倒之前,我看见一粒豌豆被人刻意的丢了出来,最后落在了白文成的脚下。”
陈刽就那么恭敬的站着低着头并不接话。
卞世纯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你很聪明,不过只是一点小聪明而已,当时看见那颗豌豆的人并不只是我一个。
你之所以现在还无事,不过是白文成把目标放在了我身上,而暂时懒得搭理你而已,等我和他的事情结束,就是他找你的时候了,毕竟那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
“多谢世纯少爷的提醒!”陈刽直起腰,对卞世纯拱了拱手,微笑道,并没有否认什么,毕竟人家已经认定了自己,否认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看来你不单单是胆子大,还对自己很自信,这自信是哪儿来的呢?”卞世纯好奇的打量了一下陈刽,笑道:“你只是一个刽子手学徒而已。”
陈刽砸吧了一下最,笑道:“是啊,一个刽子手学徒而已,对于你们来说,就像一坨臭狗屎,踩上一脚只会脏了自己,可我对白文成出手了,那怕会脏了自己的脚,白文成必然也会把我踩死的!”
“所以,你的自信到底来自于哪里呢?”卞世纯皱眉说道:“本身你对白文成出手就已经让人匪夷所思了,现在还能镇定自若,说明你是有所依仗的,可你面对白文成又怎么可能会有依仗呢?”
“世纯少爷这么追根问底的,是希望利用一下我的依仗吗?”陈刽问道。
卞世纯笑了笑,说道:“如果你的依仗真的足以为凭,那我利用一二也未尝不可!”
“那世纯少爷觉得什么样的依仗才能足以为凭呢?”陈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