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没有享受过一天爷奶的疼爱,更别说父爱了。
如今蘅毅弥补了这个空缺,当然蘅毅也不是一个很好的继父,他只能说不是一个小气、苛刻的父亲,他对三个孩子,虽有几分疼爱,却是不多的。
他甚至不知道要怎么和孩子们相处,每次都往那儿一坐,孩子们不说,他也只是淡淡三言两语,然后就沉默了。
韩巧不知道以后有了亲生骨肉,蘅毅是什么样子?区别对待孩子们会不会吃醋?
傍晚的时候开始下雨、下雪,那种冷好像从皮肤一下子浸透到骨子里,冷的人发颤。
爷奶都庆幸没回西山村,在这边吃喝拉撒都能在屋子里,好几个炭盆、还有烘兜抱着,晚上睡觉还能往被窝里塞个汤婆子,能暖一个晚上。
穿衣吃饭都有人伺候,不乐意去饭厅还能有人去端热乎的,饭菜软烂合胃口,几天都不重样。
真回了西山村,大家都忙着生计,哪里有心思照看她和老头子?
如今老头子眼见着好起来,能记人了,还能唱好几处戏。
她就是心疼韩巧的银子。
这一天天花销……
“叹什么气呢?赶紧睡了。”阿爷已经在热烘烘的被窝里。
睡觉前小厮特意给洗脚,套上了烘热乎的布袜。
“我就是心疼阿巧的钱袋子。”
“……”阿爷愣了愣,忍不住问阿奶,“你说咱们一个月用她多少银子啊?”
“听戏就二两了,别说吃穿,还有这屋子里的东西,怎么也得五两。”
“……”
阿爷愣了愣后,捂住心口叫了几声。
过一会又忍不住感慨,“咱们两老不死的没享到儿孙的福,倒是享到了孙女的福。”
“……”
阿奶没说话。
她猜测韩巧应该记住了当初她给那一两银子的情。
当时她也没想到,她只是心疼孙女不易,才咬咬牙给了一两银子。
“别想了,睡吧。她留咱们,咱们就住着,不要作妖,她咋安排,咱们就咱做便是了。”阿奶轻声。
阿爷嗯声,不一会就发出了呼噜声。
阿奶气笑。
这老头子,心倒是宽。
下了一夜的雨夹雪,早上起来更冷了。
蘅毅还是坚持打了几套拳,才换上捕快服去衙门。
今儿是他当差的最后一天,今天也不用整日在衙门,去点个卯,把薪饷领了就可以回家了。
他还是穿着皮靴前往衙门。
这皮靴是韩巧特意吩咐人做的,毛翻在里面,外头用了布包裹,最外头用了一层刷了桐油的油布,看起来丑不拉几,但是穿着特别暖和,还防水。
蘅毅撑着伞到衙门,见众人都冷的直抖,他站的腰杆笔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