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暑假,自由搏击俱乐部的钱老板给宁欣涨了五百块的工资,宁欣感激他,眼里有活儿,能多做点就多做点。
有一晚,何东帆和谢安居然来了。
没办法,谢安那一头黄发太惹眼。
那晚有比赛,观众席呼声阵阵,何东帆和谢安也沉浸其中。
比赛结束,宁欣把两人叫住,带到楼梯口,抄着手,冷色冷面的教育:“你们没看见门口的标识?未成年不得入内!”
谢安立马‘出卖’何东帆,指着他:“是帆哥带我来的,而且……”
他得意洋洋:“你别看我个子小,我比帆哥大,我上个月满十八岁了。”
宁欣朝何东帆瞪过去。
何东帆本来懒懒散散靠着墙壁挨训,被谢安‘出卖’,一脚踢过去。
谢安往旁边一躲,下巴一抬,并不改口:“就是帆哥带我来的!”
何东帆咬咬后槽牙,站直了些摆正态度:“宁老师,我就是放松放松。”
他开始掰扯理由:“你看我一三五补化学生物,周末两天还补数学,我是真的累,就是来轻松轻松。”
宁欣不接受这个理由,她说:“我看你是太闲,作业不够,明天补课结束我给你多留点习题。”
何东帆抓抓后脑勺,有搬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他伸手拎着谢安后领,不顺气儿:“走了。”
宁欣朝他背影:“下次再敢来,小心我揍你。”
何东帆没回头,极其无语地抬手摆了摆。
八月那会儿,盛昱工作不忙,几乎每天都会来接宁欣下班,周六还会和宁欣一起去医院探视宁妈妈。
每次去探视妈妈,宁欣都会提前买菜,做点家乡口味的菜式带过去。
这天,宁欣和盛昱刚到病房坐下,还未说话,宁妈妈就情绪失控。
她一把扫开饭盒,抓住宁欣恶狠狠的叫嚷:“都是你!都是你!”
盛昱急忙隔开两人,把宁欣护在怀里。
宁妈妈开始疯狂地拍打盛昱,冲他怀里的宁欣咒骂:“为什么死的不是你?!最应该死的是你!!!”
护士听见动静冲进来,把宁妈妈按住,引导着宁欣和盛昱出病房。
那天一整天,宁欣都陷在情绪里,包括下午给何东帆补课。
何东帆那么粗犷的性子,都察觉出来。
他问她怎么了。
她又笑着说没事儿。
给何东帆补完课,宁欣收拾好东西回家。
她走到前院,看见院内的芍药被风吹得左右摇晃,她抬头,黑压压的一片,乌云密布,像是马上要下雨。
这个时节还真不好说,暴雨说来就来。
宁欣加快步伐,她刚出四合院,就看见盛昱在外面等着。
她愣住,没动。
盛昱主动上前,递给她烤红薯。
宁欣深吸一口气压着心里的酸涩,她接过烤红薯,笑得很勉强,却很努力:“你不是说毕业了,就不方便去那边买烤红薯了吗?”
盛昱什么都没说,上前一步抱住宁欣,紧紧的。
何东帆焦急拿着雨伞出门时,只看见盛昱和宁欣牵着手,往前跑,身影越来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