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想容只能通过视频看他跳舞。
也许,别的女孩子认为这样的相处模式非常枯燥,但赵想容离婚后睡眠变得很差。她把平板摆在床边,入睡前和清醒后的第一眼,都看到涂霆像个机器人般反复地在练歌或练舞。
“容容,早上好。”涂霆会在另一方打招呼,他轻描淡写,“你每天睡觉的时间太短。”
还说她。涂霆才是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
涂霆基本功很扎实,舞动起来那一种刚柔并济的力量感,非常稳的同时会勾起女人心底里的一种小小的隐秘的邪恶感,那是对男性纯粹肉体和荷尔蒙的关注。
有关涂霆的打卡群,他的粉丝整天都会讨论“怎么才能睡到涂霆”,“看他跳舞时腰好,感觉他的肾也好”,“他从没拍过吻戏,但感觉嘴巴很软”这种低智问题。
赵想容每天被文字和视频轮番洗脑,不禁想,涂霆的肾应该……挺好的吧?
不过外人面前,赵想容仍然需要苦苦隐瞒两人恋情。萧晴说上次参加女儿的一个百日宴,她丈夫的同事一直问赵想容的微信号。
“他是华北区的总负责人,四十五岁,单身,长得巨帅,但也离过婚。”
赵想容心想,自己对老男人没兴趣,她现在有个腰好肾强嘴还软的小男友了。
赵奉阳的车静静地停在大学门口,旁边是川流不息的大学生,朝气蓬勃。
他的劳斯莱斯,已经很久没有漫长地等过女孩子。
他对女孩子有特殊的要求,喜欢美腿,最好修长,细腻,脚踝秀丽。跳舞的女孩子经常o型腿,因为练功经常留下伤疤。所有女孩子里,他印象最深的是个美院的女孩子,苍白细瘦,在床上却热情似火。后来他们分手,那女孩子在一个月内去巴黎留学,每年依旧送画给他。
苏昕抱着沉重的法语词典,她刚出校门,就被一个黑衣人拉到车前。劳斯莱斯的车窗缓缓地降下来,一个额头宽大,苍白得令人震惊的男人坐在车里面。
早春的天气,已经可以穿短袖,但对方披着一身长长的黑色羊绒斗篷,所有的扣子都严丝合缝系到脖子上。
“苏小姐,想搭便车吗?”赵奉阳彬彬有礼地问。
苏昕警觉地退后一步,有种不祥的预感。她毫不犹豫地拨通了紧急拨号里储存的周津塬电话。
大学门口的不少人正好奇地打量这一幕,赵奉阳做了个手势,苏昕被后面的人推进来。她失去重心,跌坐在宽大的车椅上,看到了赵奉阳脚边摆着的拐杖。
轿车平稳地超前行驶,苏昕坐直身体。她很镇静,没吵没叫,坚定地看着赵奉阳。
赵奉阳不禁微微地笑起来,有些时候挺佩服周津塬,找女人的目光还算可以的。
他自我介绍:“我姓赵。”
苏昕没有接话,心里默念一句,姓赵,那是赵想容的什么人?肯定是亲戚。她的脊椎微微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