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余温提起裤子顾不得害怕,大声的对着杨帆说道,还没有说完,就笑了起来。
“走走走,一块滚,一块滚。”杨帆也哈哈笑,原本静的瘆人的走廊充斥着高低起伏的欢声,杨帆把手电筒塞进嘴里,两手握着余温的胳膊,两人塔拉着拖鞋在地上蹭蹭的摩擦着回到卧室,奔跑时杨帆嘴里的灯光把在走廊上来回不停的晃,把两人瘆的鸡皮疙瘩起满一身。
“呼。”余温嘴里倒吸一口凉气吐出来,杨帆拿手电筒照着余温的脸,余温被刺激的睁不开眼,挥手想把手电筒夺过来,手伸到一半,就碰到了杨帆的手,杨帆关上了手电筒,身体靠向余温。
余温刚还在惊吓中倒吸凉气的嘴感受到异样的体温,这温度比自己的还要温热,余温闭上眼用力的感受这温度,是久别重逢的欢愉,是日思夜想的味道,余温眼前因为灯光骤然在眼前消失的原因,还有无数小斑点在眼前跳跃,紧密的距离让他无法聚焦看清眼前人的面貌,余温再次紧闭上眼,任斑点在眼前跳动,异样的体温从嘴边跳跃,呼出的热腾腾的气体跑进耳朵里,敲打着每一个在黑夜昏昏欲睡的脑细胞,余温急促的喘息,他需要大量的氧气来保持头脑的清醒。
杨帆的唇紧紧的感受这久别重逢的味道,这是熟悉的味道,是今日下午塞进余温嘴里樱花的味道,这是杨帆想在下车的那一刻对余温做的事情,也是在四月阳光明媚的日子里时时刻刻想对余温做的事情。杨帆紧紧的靠近余温,两个温热的身体碰撞在一起,胸腔一起一浮,两个温热的身体里流淌着同样温热的血液。
人类数千年来一直在孜孜不倦的寻求快乐,寻求生存在意义,对于余温和杨帆而言,快乐和意义来的如此简单,还在少年的他们就已经寻找到人类的快乐源泉。
余温的大脑在剧烈的喘息中清醒起来,但余温同样无力的认识到,这种清醒来的多么孤立无援,余温感到自己就像海边的虾蟹无力抵抗席卷而来的浪潮,一次次的被无助的冲上海岸。
余温在lun陷的同时,用仅存的清醒的意识拥抱住杨帆,他要把快乐带给杨帆。
人类对于快乐,总是无师自通。
☆、36
第二天早上,两人隐隐约约感到亮光照在眼前,渐渐睁开眼,余温对杨帆笑笑,杨帆眯缝着眼睛问:“你傻笑什么?”
“没什么。”余温伸腰从床上坐起,伸手的一刻打到隔壁床的铁棍,不禁大吃一惊,“我艹,赶紧起来,快点的。”余温拉起杨帆,他们昨晚睡觉的时候把床都移动了,原本整整齐齐排列的架子床被他们移出了半个脚的距离,杨帆赤脚站在地上,有点尴尬的挠挠头,看了余温一眼,发现余温的目光也在瞥向自己,瞬间低下头,接着找鞋的空档挠头,背靠着架子床把床用劲的推回去,床太沉重,摩擦着地面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挠的心里瘆的慌。
床推回去,余温坐在床边穿鞋,杨帆还是赤脚站在地上,余温看到后想提醒杨帆地上凉,可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开头比较好,把拖鞋从床底拖出来,坐在床边沉默,杨帆也不知道干点什么,站在原地不动,借着扭头的空瞥了一眼余温,把目光停在阳台的仙人掌上,开口问道:“谁种的仙人掌啊?”
“哦,那个谁,舍长买的,说是弄宿舍文化节,都不会养花,就买了仙人掌。”余温说着把拖鞋丢到杨帆面前,示意他穿上。
中午,余温和杨帆从顺着管道爬下来,从街上吃饭,正是能吃的年龄,两个人点了四碗拉面,坐下吸溜吸溜的吃完了,老板笑呵呵的收钱,和做面的师傅说:“这两小子真能吃。”
做面的师傅手上不停的和面,嘴上发出感叹的声音:“小孩那有不能吃的,半大小子,吃死老子啊。”说完和老板默契的笑起来,整个面馆充斥着爽朗的笑声,师傅接着感叹道:“咱那么大的时候,一顿三碗面根本不是事啊,一会就饿。”
师傅的说话声在身后渐渐减弱,杨帆转身捅着余温的肚子,说:“听到没有,你这半大小子能吃死我。”
“滚,我养你这么大也不容易。”余温刚吃饱的肚子被这么轻轻一锤都震得难受,伸手揪住杨帆的手,别在身后,两人一前一后跟哥两一样走出店门。
四月末的天气真是好极了,余温和杨帆步行去植物公园看花,花开的集中,香味也纠缠在一起叫人分不开,杨帆和余温挤在人群中,不是挡住游客拍照就是被人喊住帮忙拍照。
闻着腻人的花香,走在温暖又不照人的阳光下,两人困意来袭,坐在花坛脚下歇息,说好是来看花的,却发现花也并没有什么看头,还不似学校里单开的几颗樱花树漂亮,一群女生站在花前让杨帆帮忙拍照,刚收起相机又被一群大妈喊住,杨帆走到余温身边坐下,想往余温身边一靠又害怕不妥,头靠着一旁的大理石歇息,走了好几里路来看的花,并没有让两人觉得多么沁人心脾,还不如刚才来的路上一起嘻嘻哈哈的聊天令人心情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