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被准许参加录科,那就更得死命读书了,好在这些日子狗剩也都没放下,这又拾起书本继续攻读。
现如今这戚瑶大方了些,进狗剩房间也不再那么扭扭捏捏,这人其实还是挺懂事的,起码李狗剩读书的时候还不会跳脱,一旁站着磨墨,时不时的端些茶水、果子上来,很是听话。
“狗剩,你都看一天了,出去玩会儿吧,你不是唤作叫劳逸结合,脑袋也该累了,出去劳逸结合一下吧!?”
跟着李狗剩这么久,戚瑶也学了许多狗剩的词语,这劳逸结合就是其一,反正戚瑶之前是没听说过这等言语的。
“这本《历代名臣奏议》一议尚未未能读完,怎能这就出去玩耍?”
这书里大多摘录了些历代名臣上奏给皇帝的折子,其中许多言语看着都颇为生涩,更何况年代已然久远,有些地方读起来却是颇为费脑筋,李狗剩也是吃累。
“唔……这本书好像我在爹爹的书房里看过呢。”
“废话,做臣子的哪有不读这本书的!”
“胡闹,你敢瞧不起我!又欠收拾了是不是?”
“成成成,姑奶奶,已然傍晚了,您快去您屋子收拾收拾睡觉吧,一会儿我还要挑灯夜读,大晚上的我一个小男子寂寞难耐,真要有个您这样的大美人站旁边,哪里还有什么心思看书?”
戚瑶情窦初开,平日里跳脱的很,不过对那事儿还有些懵懂,许久这才领悟过来!一跺脚,杏眼圆睁:“无耻!”
不过说来也是,自己这上杆子整天围在狗剩屋子里也不是个事儿,戚瑶如此寻思着,哎,还是走了算了,大不了改日唤狗剩来自己房间就是了!
擦,我怎么也跟这个坏东西学坏了?女孩子的闺房岂是别人能进的?狗剩还想进来?想得美。
又是看了好一会儿的书,天色早已发黑,伸了伸懒腰,李狗剩胡乱的搓了把脸,这就上床睡觉。
“狗剩兄,已然这就要录科考试了,狗剩兄心里可还有把握?能否再来一出那正场案首?”
一夜无话,刚醒来,李狗剩下楼这就又瞅见了吴省身等人。
说来也是,住一个客栈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想一天看不见他们都难。
“只求孙山之前。”
吴省身这些人好些都是可是成绩优异者,自不再参加那录科考试,这几日也只是每日济南城里游玩,或者会朋友,或者去风花雪月,反正是不干啥正经事儿的,每日碰见狗剩,自然要好好攮他一下。
“狗剩兄客气了,连试卷贴出这都能被学政大人直接通知参加录科,想来这录科榜上有名也是探囊取物,有啥困难的是不是?”
身旁那唤作刘甲第的男子皮笑肉不笑道。
这事儿狗剩还真是有些无语,话说到如今自己也并未知晓为何科试得过,此人这话一噎李狗剩也是无言,其实这货本来也没打算跟这群人说道太多,这些人里就没有一个对自己没有敌意的!自从戚瑶赖上自己以后更甚!
“我得吃饭了,肚子已经咕咕叫了。”
跟人瞎白话言语占上风不是能耐,李狗剩也没心思跟这群****学子们瞎落落,这就做状下楼。
哼,你这厮还不接招了!这唤作刘甲第的学子更是怒火中烧,视自己如不见了?
“我赌你名落孙山!”
奥。李狗剩只是淡淡回应一声,当初在阳谷,这种戏码李狗剩见得多了,赢那麻子脸少说百十两银子都有了,你这厮既然有钱,随便你赌呗。
给人耳光最响亮的,永远是现实,不是那些说的满满的空头支票。
录科已然就在眼前,机不可失,李狗剩现如今最主要的任务还是录科得过,至于其他,可有可无。
吃饭的时候那些风言风语可以听而不闻,狗剩从后世来,见多了八卦小报记者,这点定力还是有的,吃完饭,这又上楼,接着温习功课。
录科同那科试一样,考正场和招覆两场,乃为择优录取,通过的这才有机会参加乡试。
这个时代秀才中举的概率不高,由此其实这科试和录科都显得颇为残酷,说来大概十而取一,全省那么多的秀才,最终有机会考乡试得举人的约摸只有十分之一,这还只是参加乡试的,而不是中举的!
少年们啊,抓紧时间吧,科举路上总是布满荆棘的。
“这位小兄弟可是那李狗剩?”
这日狗剩和戚瑶一同出来透透气,刚出客栈没多久呢,这就听到旁边一个声音传来,戚瑶认了半天没认出来,寻思着该是狗剩朋友,李狗剩眼力好些,这不正是前几日取走自己那落榜试卷的中年男子?
想来自己如今被准许参加科考也必跟这人有些关系,狗剩善意一笑:“正是阳谷李狗剩。”
中年男子端坐马上上下打量了好久,按理说秀才施礼你人不能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的,可这人看来也是个粗放之辈,没那么多讲究,不光端坐马上,打量的眼神还肆无忌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