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塬突然问话,大大小小一群姑娘面面相觑。
片刻后,众女目光集中到一个身上。
被注视的水绿衣裙女孩见大家都看向自己,大大的眼睛眨了几下,身子一软就跪了下来,伏地喃喃道:“奴……奴……”
朱塬问道:“你喊的……什么?”
那姑娘吓得身子都开始颤抖,顿了顿,才小声道:“舍……舍人……”
朱塬:“……”
旁边的留白已经搭腔:“小官人是一家之主,如何能喊舍人,你该叫大人。”
地上姑娘立刻改口:“大人,大人,奴错了。”
舍人,和另外一个着名的‘衙内’类似,都是豪门富贵子弟的称呼。
关键是‘子弟’。
朱塬如果有了儿子,倒是可以称呼舍人,但,他自己当下,上面又没有长辈,至少表面上没有,称呼舍人就不太对了。
嗯……
问题是,朱塬又看了眼地上已经开始哭泣的绿衣姑娘。
自己刚刚问的是这个吗?
你们都给我跑偏了吧?!
抓了抓头发,朱塬见周围一群表情各异,却基本都是瞄着地上姑娘,只有还站在磅秤上的洛水嘴角微微勾起。洛水是极聪慧的,又是个解语花,显然明白问题在哪,只是一副看热闹表情,也不点破。
无奈地摆手示意洛水下去,朱塬对绿衣姑娘道:“搞错了,起来吧。”
绿衣姑娘抬起脸蛋,泪眼婆娑的模样,确认自己没听错,连忙抹了抹眼睛,却一时又不敢起身。
朱塬只能道:“来,到磅上,我看看。”
这才起来,战战兢兢地踏到磅秤上,只是眼泪还在往外掉。
朱塬一边摆弄着磅秤,一边问道:“你叫什么?”
绿衣姑娘又抹了抹眼睛,轻声道:“奴……姓陆,陆地之陆。”
然后就没了下文。
朱塬明白,又是个没名字的,瞄了眼姑娘还在掉泪的眸子,想了下,笑道:“这么爱哭,就叫水水,陆水水。”
绿衣姑娘怔了怔,随即在磅秤上就跪了下来:“谢……大人赐名。”
朱塬看了看因为姑娘动作上下跳动的标尺,摇头道:“起来,秤都给你弄乱了。”
连忙起身。
朱塬继续拨弄着,看向周围:“慢慢的,再重新喊一遍,我找找是哪个。”
于是重新喊。
这一次,朱塬听到一个声音,立刻指过去,这是个红衣姑娘,年龄应该过了20岁,低眉顺目的模样,被指过去,顿时也露出惶然表情。
朱塬不想又跪下一个,直接道:“来,上称。”
明白自己‘无辜’又刚刚得了名字的陆水水依依不舍地走下来,磨蹭几下,想要走向朱塬身旁,见留白猫视眈眈的模样,停住脚步,却也不愿走开。
红衣姑娘和绿衣姑娘体重差不多,朱塬拨弄两下砝码就得出结果,没有说出口,只是问:“你叫什么?”
红衣姑娘也小小声:“程氏。”
留白张嘴,感觉被拉了一下,见是身旁写意,就变为都嘴。
朱塬抬头打量过去。
红衣姑娘发觉自己有些高,主动矮下身跪在磅秤上,扬起白皙脸庞,又轻轻唤了下某个称呼。
朱塬:“……”
抬手过去,轻轻刮了下红衣姑娘鼻尖,朱塬笑道:“故意的,小妖精,嗯,不对,你的年龄,在她们里面算是个大妖精了。名字啊,就叫山山,”说着看了眼还在磅秤旁边的绿衣姑娘:“你们俩,一个山山,一个水水。”
红衣姑娘立刻也俯身拜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