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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1页）

&ldo;好吧，你住几号房间？&rdo;

我看了看我钥匙上面那个写着号码的红玩艺儿。&ldo;1220，&rdo;我说。我已经有点儿后悔不该这么着，不过已经太晚了。

&ldo;好吧。我在一刻钟内送个姑娘上来。&rdo;他打开电梯的门，我走了出去。

&ldo;嗨，她长得漂亮吗？&rdo;我问他。&ldo;我可不要什么老太婆。&rdo;

&ldo;没有老太婆。别担心这个，先生。&rdo;

&ldo;我怎么给钱？&rdo;

&ldo;给她，&rdo;他说。&ldo;就这样吧，先生。&rdo;他简直冲着我劈脸把门关上了。

我回到房里往头发上敷了些水，可是在水手式的平头上实在梳不出什么名堂来。接着我想起在欧尼夜总会里抽了那么些烟，又喝了威士忌和苏打水，就试了试自己的嘴里有没有臭味。你只要把手放到嘴下面，对准鼻孔呼气，就闻得出自己嘴里有没有臭味。我嘴里的味儿倒不大，可我还是刷了刷牙。接着我又换了件干净衬衫。我知道自己用不着为了个ji女把身上打扮得象个布娃娃似的，不过这样我总算有事可做了。我有点儿紧张。我的欲念开始上来了，可我也有点儿紧张。我老实跟你说，我原来还是个童男哩。我真的是个童男。我倒有几次机会可以失去我的童贞，可我始终没失去。总是有什么事情发生。比方说，你要是在女朋友的家里，她的父母总会突然回家‐‐或者你害怕他们会突然回家。或者你要是在别人汽车里的后座上，那么前座上总有什么人‐‐或是说有什么姑娘‐‐老想知道整个混帐汽车里在干些什么。我是说前座上总有个始娘老回过头来看看后面在他妈的干些什么。不管怎样，反正总有什么事发生。有一两次，我只差一点儿就上手了。特别是有一次，我记得。可后来出了什么事‐‐我都记不得到底出什么事了。问题是，每当你要跟一个姑娘行事的时候‐‐我是说不是个做ji女什么的姑娘‐‐十有九次她总不住地叫你住手。我的问题是，每次我都住手了。大多数男人都不这样。我却由不得自己。你总拿不准她们是真正要你住手呢，还是她们害怕得要命，还是她们故意要你住手，万一你真的干了那事，那么过错就都在你身上，她们可以脱掉干系。不管怎样，每次我都住手了。问题是，我心里真有点儿替她们难受。我是说大多数姑娘都那么傻。你只要跟她们搂搂抱抱一会儿，就可以真正看出她们全都失去了头脑。一个姑娘只要真正热情上来，就不再有头脑。

我不知道。她们要我住手，我就住手了。我送她们回家以后，总后悔自己不该住手，可到时候又总是老毛病发作。

嗯，我在穿另一件干净衬衫的时候，心里暗忖，这倒是我最好的一个机会。我揣摩她既是个ji女，我可以从她那儿取得一些经验，在我结婚后也许用得着。有时候我可真担心这玩艺儿。在胡敦中学的时候，我有一次看到一本书，里面讲一个非常世故、非常和蔼可亲、非常好色的家伙。他的名字叫勃朗夏德先生，我还记得。这是一本坏书，可勃朗夏德这个人物倒是写得不错。他在欧洲里维耶拉河上有一座大城堡，空闲时他总是拿根棍子把一些女人打跑。他是个真正的浪子，可很使女人着迷。

他在书的某一章里说女人的身体很象个小提琴，需要一个大音乐家才能演奏出好音乐。这是本粗俗不堪的书‐‐我知道这一点‐‐可我怎么也忘不掉那个小提琴的比喻。我之所以想取得些经验，以备结婚后应用，说来也是如此。考尔菲德和他的魔提琴，嘿。这有点粗俗，我知道，可也不算太粗俗。

我不在乎自己在这玩艺儿上成为老手。如果你真要我说老实话，我可以告诉你说当我跟一个女人一起胡搞的时候，有多半时间我都他妈的找不到我所寻找的东西，要是你懂得我意思的话。就拿刚才我说的那个差点儿跟我发生关系的姑娘来说吧。我差不多花了一个小时才把她的奶罩脱掉。到了我真正把它脱掉的时候，她都准备往我的脸上吐唾沫了。

嗯，我不住地在房间里踱来踱去，等那ji女来。我真希望她长得漂亮。不过我对这个也不十分在乎。我很愿意这事能快点儿过去。最后，有人敲门了，我去开门的时候，在手提箱上绊了一交，差点儿摔坏了我的膝盖。我总是选择这种紧要时刻绊倒在手提箱之类的东西上。

我开了门，看见那ji女正站在门外。她穿了件驼毛绒大衣，没戴帽子。她有一头金发，不过你看得出是染过的。可她倒不是个老太婆。&ldo;您好，&rdo;我说。温柔得要命，嘿。

&ldo;你就是毛里斯说的那位？&rdo;她问我，看样子并不太他妈的客气。

&ldo;毛里斯是不是那个开电梯的？&rdo;

&ldo;是的，&rdo;她说。

&ldo;晤，是我。请进来，好不好？&rdo;我说。说着说着我变得越来越凉了。一点不假。

她进房后马上脱下大衣，往床上一扔。她里面穿着件绿衣服。她斜坐在那把跟房间里的书桌配成一套的椅子上，开始颠动她的一只脚。她把一条腿搁在另一条腿上，开始颠动搁在上面的那只脚。对一个ji女来说，她的举止似乎过于紧张。她确实紧张。我想那是因为她年轻得要命的缘故。她跟我差不多年纪。我在她旁边的一把大椅子上坐下，递给她一支香烟。&ldo;我不抽烟，&rdo;她说。她说起话来哼哼卿卿的，声音很小。你甚至都听不见她说的什么。你请她抽烟什么的，她也从来不说声谢谢。她完全是出于无知。

&ldo;让我来自我介绍吧。我的名字叫吉姆。斯梯尔，&rdo;我说。&rso;&ldo;你有手表吗？&rdo;她说。她并不在乎我他妈的叫什么名字，自然啦。&ldo;嗨，你到底多大啦？&rdo;

&ldo;我？二十二。&rdo;

&ldo;别逗人啦。&rdo;

这话的确可笑。听去真象个孩子。你总以为一个ji女会说&ldo;别见鬼啦&rdo;或者&ldo;别胡扯啦&rdo;，不会说&ldo;别逗人啦&rdo;这类话。

&ldo;你多大啦？&rdo;我问她。

&ldo;反正比你更懂事，&rdo;她说。她倒是真鬼。

&ldo;你有手表吗？&rdo;她又问了我一遍，随即站起来，从头顶上脱下衣服。

她脱衣服的时候，我的确有一种奇特的感觉。

我是说她脱得那么突然。我想，你要是看见过女人站起来从头顶上脱衣服，总难免要动情，可我当时并没有。情欲我倒是真的没有。我并没动情，只觉得十分沮丧。

&ldo;你有手表吗，嗨？&rdo;

&ldo;不。不，我没有，&rdo;我说，嘿，我倒真有一种奇特的感觉。&ldo;你叫什么名字？&rdo;我问她。她现在只穿着一件粉红色套裙，看了真让人窘得很。一点不假。

&ldo;孙妮，&rdo;她说。&ldo;咱们来吧，嗨。&rdo;

&ldo;你想不想再谈一会儿？&rdo;我问她。这话说得很孩子气，可我当时的心境真是他妈的奇特。&ldo;你是不是有什么非常要紧的事？&rdo;

她望着我，好象我是个疯子似的。&ldo;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谈的？&rdo;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