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霖琛坐在陪审团上,看着他的女孩已经成长为了可以独挡一切的女人,他有好半天的失神,时辰聪明,说话很会挑重点,好几次都说的对方律师哑口无言,也许是在电台待得太久了的缘故,她很会控制自己的声线,听起来干净历练,还有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时辰在自己的工作上很有自信,是那种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自信,当然她的专业素养足够支撑起她的这份自信,这样的女人很难不会让人注意到她,她在用实际行动告诉傅霖琛,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熟练撒娇就什么都可以得到的娇滴滴的小姑娘了,她现在可以靠自己的放式保护所有她想保护的人。
时辰听完判决,看着对面被告位的人面如死灰的脸,轻轻笑了下,熟练的散开盘在一起的长发,微卷的长发披在而后,红唇齿摆,让她多了份妖艳的性感。
傅霖琛摩挲着戒指眯起眼看她,像是再看马上到手的猎物,眉眼里尽是贪占。
傅霖琛尽职的做起司机,陪着时辰一起把王阿姨送回了家,到家楼下,王阿姨说什么都要他们俩上去坐坐,傅霖琛和时辰拗不过,只好跟着上了楼。
这是一栋很老旧的居民楼,墙上裂皮不断,有些地方甚至爬满了绿苔,不知道是因为没有人收拾,还是那户人家觉得已经没有收拾的必要,这里没有寻常小区里基础的娱乐设施,甚至连把长椅都没有,也许装了长椅也没有人坐,因为这里已经没有任何的生气,入眼全是得过且过。
这样连小区都称不上的地方自然没有电梯,时辰扶着王阿姨一步一步上台阶,稍微用一点力,时辰都有一种这栋楼要塌了的错觉,不,不是错觉,她甚至看到了一处地方明晃晃的塌陷了一块儿。
楼道里摆满杂物,还有一股发潮的霉味和炒菜的油烟味结合到一起的怪异味道刺激着鼻腔隔,这里隔音效果不是很好,几乎每上一层楼时辰都能听到住在那层楼的人家都在吵些什么。
王阿姨的家在最顶层,因为顶层没人要,最便宜。
王阿姨开了门,甚至没有用钥匙,就那么轻轻一捏,铁门伴随着很刺耳的“吱呀”一声被打开,时辰走进去,看清楚里面的结构。
一眼就能看清楚,因为房间里连个门都没有,进门就是一张床,被子叠的整整齐齐,看得出来它的主人很是讲究,那个勉强被称作厨房其实连个隔板都没有只是放了一个锅和一些面条的地方就在床的旁边,一样被收拾到的整整齐齐,没有电视也没有沙发,甚至连个表都没有。
王阿姨招待着他们俩进来:“我这地方小,别嫌弃,随便坐。”
说是随便坐,这连二十平方都不到的地方也只有那张床是可以暂时让人坐下休息的地方,时辰和傅霖琛坐下,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里连个洗手间都没有。
时辰想起来上楼之前旁边有个小房子,油漆都没有刷还是水泥的颜色,被人用蓝色的粉笔歪歪扭扭的写了个“wc”,当时时辰没有太注意,还以为是哪个孩子的恶作剧,现在想起来那个应该就是公共厕所了,也不知道是几栋楼的人一起用。
王阿姨让他们坐下,从袋子里拿出为数不多的一次性纸杯,小心翼翼的倒了两杯热水递给他们。
一次性水杯加热水,几乎是王阿姨能拿出手的最好的东西。
时辰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她接过杯子,赶紧扶着王阿姨坐下了:“没事的王阿姨,您不用忙。”
客人都这么说了,王阿姨没在坚持,坐到了时辰旁边,抓着她的手说个不停。
王阿姨是真的打心眼里喜欢这个丫头,且不说她一分钱律师费都没要,光是这段时间她为自己儿子的事忙前跑后毫无怨言,王阿姨心里感动的就像那壶烧开的热水,咕嘟咕嘟的就要溢出来了。
说了好一会儿,王阿姨注意到了时辰身边一直陪着她但始终一言不发的男人,她看了看傅霖琛,又拍了拍时辰的手,一双眼睛里冒着八卦的光:“这个小伙子,是你男朋友吧。”
王阿姨没有疑问,她用的是肯定句,有一种毋庸置疑的感觉。
时辰也不知道是不是天底下的家长都有给孩子撮合相亲的癖好,她摆摆手,刚要解释,就听见身边的傅霖琛淡淡的“嗯”了一声。
时辰:“???”
时辰满脸惊讶,她什么时候同意他了?她扭头看向傅霖琛,就差把你说什么鬼话这几个字写在脸上了。
偏偏傅霖琛还能很平静的无视她,然后自顾自介绍自己:“王阿姨您好,我是时辰的男朋友。”
王阿姨笑得特别开心,至少从时辰认识她以来就没有笑得这么开心过,不知道是因为时辰“有”了男朋友,还是杀了她儿子的恶魔终于有了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