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晞上次同慕淮小小地作的那一下,虽然让男人很是受用,但容晞也深知点到为止的道理。
做什么都不能做的太过。
偶尔调剂下口味可以,但若总是这么恃宠生骄,男人也会觉得心生厌烦。
容晞很快便恢复了平日的娇柔体己,竭尽全力地将慕淮的饮食起居都伺候的舒心顺意。
自她归宫后,因为慕淮太过宠惯她,有时她会忘了慕淮原是个,性桀且极其残忍的人。
今晨,慕淮一如平常一般,陪着她在偏殿用早食。
容晞原本心无旁骛地饮着甜腻的赤豆粥,却隐约听见,殿外竟是传来了女子的哭嚎之声。
那哭声听着有些凄厉,甚至可谓是瘆人。
容晞刚要派丹香询问状况,慕淮却制止住了她。
他用修长的手执起粥碗,边亲自喂她饮粥,边淡淡道:“不用管,处置了一个宫女。你一会先不要出去,等宫人将她身子抬出去后,再出殿。”
容晞心中微慌,随着那女子越来越低的哭声,她的唇瓣也因被骇,跟着颤了起来。
她在心中猜着慕淮处置那宫女的缘由,慕淮察觉出了她的心思,又低声道:“那贱婢竟是受人贿赂,将东宫的消息往外递,孤怎能继续将这样的人留用?”
容晞听罢,只得点了点头,做为对慕淮的回应。
她对此无话可说。
容晞猜,之前慕淮做皇子时,那几个宫女八成也是因着这个由头才被他处置的。
那叫碧梧的宫女被慕淮罚了六十个板子,侍从下手不敢留半分情面,重重的板子打下去,又逢盛夏,那宫女的背部没一会儿功夫便烂了。
小宫女年岁不大,身板子瘦弱,挨板子挨到五十几下时,便没气了。
然则,侍从清楚慕淮的狠厉作风,纵是知道那宫女已经没了气,还是将剩下的那几个板子打了下去。
慕淮这时负手从殿中走出,他面无表情地扫了眼那宫女的尸身,随后冷声命道:“将她抬出东宫,把地上的血也赶快处理了,别让太子妃瞧见。”
侍从恭敬应是。
待慕淮去嘉政殿上朝后,容晞一想起早上那事,还是心有余悸。
许是之前她也是做宫女的,今日听到那宫女的惨状,自是不自觉地就生出了同情之心。
她刚进衢云宫时,最怕的就是会如那宫女一样,被慕淮弄死,然后被横着身子抬出这华丽的宫殿。
比容晞更惊恐万分的,便是东宫的这些下人们。
连一贯处事沉稳的丹香从殿外回来后,身子都不由得抖了一抖。
所有宫人在得知那宫女惨死的消息后,俱都彻底断了将东宫诸事往外传的念头。
再度出宫,可得将嘴把得严严实实。
许是因为猜到了容晞心绪难平,是夜慕淮归东宫极早。
他下朝后,在政事堂中与严居胥商讨了几条先行的法令,因知道大齐三年后将有旱灾,其中的一条深得他心。
严居胥提出,朝廷应当鼓励地方兴修水利,如若各地没有修建的条件,那此项开支便由朝廷来出①。
朝廷用国库雇佣农民来修建水利设施,参与修建水利的农民亦可因此,被酌情减免上缴的税赋。
除了农田水利法,还有方田均税法。
严居胥建议从今年秋收开始,在大齐境内进行耕地清查,将不同地质水文的耕地划分成不同的级别,再按不同的等级来收取相应的税额②。
如此,可减轻大齐农民的赋税,亦有助大齐修养生息。
不过后面提出的,与整治汴京商界有关的法令,实行起来却有些困难。
慕淮清楚,汴京大多都是官商相护,如要变此之法,难免会触及太多的利益群体,亦会遭到多人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