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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第1页）

&ldo;费心费心！改日请你好好玩一玩。&rdo;

&ldo;金先生，&rdo;林之江低声笑道：&rdo;要请我就要请张善琨。&rdo;

&ldo;一句话。&rdo;

送走了林之江，回来看虞亚德，将跟林之江接洽的情形都告诉了他。虞亚德自是又惊又喜。

&ldo;你明天早晨到我银行里来，预备接小黄。&rdo;金雄白又说：&ldo;现在可以开怀畅饮了！我叫他们拿起好酒来。&rdo;

取来的一瓶白兰地，据说是真正拿破仑当政时代所酿制的；虞亚德酒量不坏，一下子就喝了大半瓶，自然不免有些飘飘然了。

于是带着五分酒意，十分兴奋，坐了金雄白的汽车到大东酒楼；张有全是早就在那里了。一看虞亚德的神态，便知事情相当顺利；起身含笑问道：&rdo;怎么样？&rdo;

&ldo;慢慢说。&rdo;虞亚德坐了下来；先要一客冰淇淋，吃完了又喝一杯冰水，方始舒口气说：&rdo;这下心里热得才好一点。&rdo;

&ldo;你在哪里喝的酒？&rdo;

&ldo;《平报》老板金雄白那里。&rdo;虞亚德说：&rdo;事情不要紧了，76号去提人‐‐。&rdo;

&ldo;轻点、轻点，&rdo;张有全急忙推一推他的手。

虞亚德也发觉了，在这种场合大声谈76号，惹得人人注目，是件很尴尬的事，于是放低了声音，将如何由林之江关照76号，向贝当路日本宪兵队将小黄提了回来；只要周佛海一个电话，便可释放交涉经过，原原本本告诉了张有全。

&ldo;明天上午，你同我一道去看看金先生，先谢谢人家；然后一起去接小黄回来。&rdo;

&ldo;真是！&rdo;张有全欣慰之余，不免感慨：&rdo;只要有路，容易得很；找不着路子，比登天还难。&rdo;

&ldo;只要小黄一出来，陈龙是怎么一件狗皮倒灶的事，都清楚了。&rdo;虞亚德又说：&rdo;如果他出卖了小黄，你看，我不会饶他。&rdo;

&ldo;算了，算了！不必多事。&rdo;

&ldo;咦！你为什么这么帮他？我倒不大明白。&rdo;

&ldo;还不是，还不是‐‐。&rdo;张有全讷讷然无法出口。

&ldo;我懂了，我懂了！&rdo;虞亚德凑过脸去低声笑道：

&ldo;看他老婆的面子；不，看他老婆的大腿分上，是不是？&rdo;说完，哈哈大笑。

这醉态可掬的模样，使得张有全大为受窘；当即说道：&ldo;我还有件要紧事要请你帮忙。&rdo;　　&rdo;什么事？&rdo;　　&rdo;到车上再说，辰光来不及了。&rdo;

于是付帐款出门，在车上虞亚德又问何事？张有全才告诉他，只是其他离开十目所视大东酒楼而已。接着邀他到卡德池去洗澡；而且安排出一连串的节目，洗完澡睡一觉，出来吃夜饭；饭后去看童芷苓的&rdo;劈纺&rdo;；牺牲大轴的武戏到舞厅，带相熟的舞女出来吃消夜。到时候再订后约。

第三部卿本佳人

1黑狱探秘

76号如何办案？

当虞亚德与张有全，洗完澡梦入华胥，高枕无忧时，林之江却正在贝当路跟日本宪兵队队长小笠原大办交涉，原因是提人没有提到。

自小黄被逮到队，一直没有讯问；因为小笠原是川端的密友，他只是根据川端的一个电话，逮捕小黄。根本就不知道犯了什么罪？当然，川端要求捕人时，有个简单的理由，说小黄是&rdo;重庆分子&rdo;。但这个名词的涵义，已远非民国二十八九年那样严重，所以小黄被捕以后，倒也并没有吃什么苦头，只是单独被囚禁在一间空屋中；要等川端提供了详细的控诉状，方始进行处理。

因此，当76号派人提出借小黄的要求时，小笠原无法作出许可与否的决定；他必须先跟川端取得联络。76号派去的人，感到情形与其常不同。立即打电话回去报告，由林之江亲自来交涉。　　&rdo;这个人，我是奉东京的命令逮捕的，所以是否能让你们把他带走，我必须向东京请示。复电未到，最好请你明天再来。&rdo;　　&rdo;不！&rdo;林之江的态度很固执，&rdo;我在这里坐等。&rdo;

小笠原只得由他。所谓&rdo;奉东京的命令&rdo;云云，自然是假话；事实是他一直未找到川端，不能不作此托词。

一直到晚上7点钟，小笠原才能找到川端。听说76号要求借提小黄的理由是，他是谋刺周佛海的主犯，川端立即想到，他的计划已经被泄露了，76号借提小黄的主要原因是，要从此人身上追究主谋。川端颇有自知之明，凭一个统税局顾问的身分，要明斗周佛海是斗不过的；一旦真相大白，以他陆军中佐&rdo;后备役&rdo;的身分，将会被遣回东京，由参谋总长交付军法审判。

转念及此，立即便有了主意，要求处决小黄。小笠原自不免踌躇，因为对76号难以交代；保禁不住川端的&rdo;卑词厚币&rdo;，而且以此人既有行刺周佛海的企图，则杀之并不为过的理由，说动了小笠原。　　&rdo;东京已有复电，需要研究；明天上午才能作决定。请你明天来。&rdo;　　&rdo;明天什么时候？&rdo;林之江问。　　&rdo;上午9点半。&rdo;

林之江无奈，只得回到76号，随即跟金雄白通了电话；彼此都觉得事有蹊跷。金雄白尤岂不安；因为他无法判断小笠原说的是否真话？果如所云，则川端为承东京之命行事；也就是日本军部要取周佛海的性命。这一来，事态就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