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哪知道去,你去法医科看看呗。”许如生眼睛片刻不离三个显示屏,随口就说道。
顾林染一脚踹在许如生的椅子上,许如生坐在椅子里平行滑行了几米远才停了下来。
“要造反啊?!”顾林染吼道。
许如生怯生生的坐在椅子里又滑了回来,拉了拉顾林染的衣袖:“臣妾知错了。”
“滚,恶心人。”顾林染抬起屁股往桌上一坐,又摸了根烟出来。
许如生瞥了一眼坐在远处的梅英男,小声的说:“头儿,你真放心让那毛头小伙子去医院?”
“你觉得我会让他一个人去吗?”顾林染满不在乎的说,“人我安排好了。”
“那要是被他发现你找个人监视他……”许如生说,“不是伤了同事和气?!”
“就说是派去配合跟保护他的,守另一个口。”顾林染笑了笑,“正好能考察考察新人。”
许如生皱了皱眉:“当年,你是不是也这么对我和梨花?”
“干什么一个个的,都跟我这上演怨妇逼宫啊?!”顾林染从桌子上跳了下来,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竹姐回来了,我到法医科去一下,赶紧的,平起平坐了,你的老脸还要不要?!”
顾林染指了指电脑屏幕,出了门。
中午,顾林染到约好的餐厅的时候,冯雨文已经坐在窗边等着他了。看着顾林染从摩托车上跨下来,把头盔拎在手里往里走的样子,冯雨文着实有些心动。
“冯大美女,久等了。”顾林染在她对面坐下,“点菜了吗?”
“点了,还是你喜欢吃的那几样,”冯雨文化了淡妆,笑起来也算是美女一个,“你以前都是叫我雨文的,怎么从缅甸回来,称呼都改了?!”
顾林染笑了笑:“叫什么还不都一样么,你还记得我喜欢吃什么呢。”
服务员上完菜就退了下去,中午的餐厅里人很少,冯雨文吃过的菜,顾林染才会象征性的夹一筷子,总共也没吃几口。
“顾队长最近忙啥呢,游乐场小丑的案子?”冯雨文寒暄了几句,就切入了正题。
“是啊,昨天发生了第三起,好在没死人,受害者受伤入院,已经抢救过来了,我们就等着人醒,就能录口供了。”顾林染好似不经意的说着,不时瞥着冯雨文的反应。
“新的受害者?”冯雨文身子向前倾了倾,“什么人?”
“伤者叫赵中华,本地人,在欢乐谷扮人形玩偶,也是倒霉,摊到这么个变态。”顾林染干脆把筷子往桌上一摆,靠在沙发背上说了起来。
“那凶手呢,有线索了吗?”冯雨文还在假惺惺的吃着。
“哪来的线索啊,”顾林染故作惆怅,“今天早上这案子才到我手里,人还在中心医院的外科住院部里昏迷着,我们局长还要我一周内破案抓到凶手,你看,我这头发都急白了。”
“哟,那可得好好补补。”冯雨文笑着,往顾林染的碗里夹了点肉。
钱子衿到病房的时候,看见病床上躺着一个皮肤粗糙略黑的男人,一个看上去年过半百的女人正坐在床边,用湿毛巾擦着男人的胳膊。
“请问,是赵中华吗?”钱子衿走到了床边,看见妇女抬头疑惑的眼神,就把证件亮给她看,“我姓钱,是市局刑警队的,想来问问关于赵中华昨天遇袭案的有关情况。”
妇女起身从床下抽了张凳子递给钱子衿:“钱警官,昨天警察不是做过笔录了吗?”
钱子衿没有坐,依旧站在床边:“案子转到市局了,我们想多了解一下细节。您是他爱人?”
“对。”
“您知不知道他有什么仇家?”
“我们都是本份人,从来不和邻里红脸,也没什么亲戚朋友,哪来的仇人啊?!”
“那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
“没有啊,我们都是打工的,每天正常上下班。”
“比如说,有没有什么陌生人或者平时不联系的人突然来访,有没有什么东西突然不见了之类的?”
妇女沉默了一会,突然睁大了双眼:“哦,我知道了,是他们,肯定是他们干的!”
钱子衿一听有了重大线索,立马来了精神:“谁?谁干的?”
顾林染回到队里,一组派去欢乐谷的人已经回来了,几个人问了一上午,居然真的有人看见了。
“目击者称,昨天中午12点左右,受害者正在树下派发气球,当时身边围了好多带孩子的家长,有的孩子还伸手去抢——”一个警员说着今天询问到的情况,冷不丁的就被顾林染打断了——“说重点!”
小警员惊了一下,哆哆嗦嗦的继续说下去:“他看到有个人带着帽子口罩,独身一人,并没有带小孩,也跑到赵中华身边去了,而且贴的赵中华最近,当时他还觉得奇怪,大热天的捂这么严实,还是一个成年人,还要什么气球。只是当时人多,他也没太在意,以为是要来给孩子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