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推道髻,推门而出,笑道:“白英莫急,这做好了的饭可是不会溜走的!”
白英挠挠脑门,有些不好意思道:“没有,我就是叫叫你。”
纪启顺抿嘴一笑,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又是好生的将小姑娘调戏了一番。完了还摇着脑门感叹:“怎么认识了金风之后,我就这么不正经了”
白英一听不由得噗嗤笑出声,见对方无辜的看自己,她便解释道:“启顺你和刚来时确实是变了很多啊!”
纪启顺一边折下一根竹叶在手中随意的把玩着,一边漫不经心道:“哦这话怎么说?”
白英想了想道:“第一次见到你,我觉得你大概是那种很清高的人。就像是我以前在道观中看到的富贵子弟一样,喜欢笑着看别人,但是笑的凉凉的不是很舒服。金风师姐就不是这样,她想笑就笑,生气了就会板着脸不理你,并不是你那样的。”
说了几句,白英忽的停了嘴,有些不安的看着纪启顺。
就见纪启顺抿着嘴不晓得在想些什么,察觉到白英看自己,她微微一笑道:“看我作甚?”白英见她似乎并没有怒容,便微微放下了心,但还是觉得有些尴尬。
随后饭厅见着了苏、徐二人,四个小姑娘自然又是笑闹了一番。白英便也忘了这一茬,纪启顺更是只晓得和两个师姐抬杠,两人都没在意之前的事情。
日子就这样,带着少年特有的轻快意味,云淡风轻的一日日过去。产生变化的,除了四个姑娘日渐深厚的情谊,还有愈发高远的天空。
半年后,太虚门,弄月峰。
此时已经是初冬时节,时不时会有凛冽的寒风,吹过太虚门深翠的竹林。许多草木的依旧翠绿欲滴,乃是因为太虚门布置了阵法。不然堂堂的七大门派之一,一到秋冬就全然一片枯黄,这也是太不像样子了。更何况,这种阵法只需在护山大阵的基础上加持几个小阵法很是简单低廉。是以,太虚门自然不会吝啬于此。
这日徐金风因为没有任务,便偷了个懒在屋子中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她懒懒的洗漱回来后,吃了些纪启顺带回来的朝食。看着窗外的太阳,她忽然想要晒会太阳,便拿了个馒头,悠哉悠哉的走到院中。
恰见纪启顺头发利落的盘作道髻,穿着灰色道袍在院中锻体。虽说她平日也是道髻,但是今日执剑而立,倒是平添一种洒然清逸的感觉。徐金风啃了一口馒头,很有一点“吾家有儿初长成,翩翩浊世佳公子”的心情。
正当徐金风鼓着腮帮子,慢吞吞的啃着馒头时。就见对方一挽剑花,身影微晃,剑尖遵循着某种莫测的规律,斜斜向上一旋,连带着下边的灰色身影也旋身而起。
借势而起后,纪启顺身形猛的向后一到,竟是带着长剑来了一个利落的空翻。落地后恰好落在一根青竹前,便见她向后退了两步,随后猛的一脚踩在青竹上,竟是猛地走到了笔直的青竹上。
徐金风咬下馒头便见这一幕,惊得被馒头噎住,她忙拍着自己的胸口顺着气。好不容易将馒头顺了下去,赶忙看向院中。就见纪启顺将青竹压弯后,左脚使劲一踩借力飞身而起。随后双手执剑,猛地将剑劈下。
就当徐金风以为这就完了时,正打算大声喝彩。就见纪启顺浑身气势一凛,不但没有停下,而是剑势更猛有如狂风暴雨之势。
其实是就在纪启顺准备收势之时,忽觉体内“任督”二脉之旁的窍穴忽有松动之感。便顺着挥发而出的药力没有收势,而是以方才为基础,更加猛烈地展开了攻势。
徐金风见她忽的加猛了剑势隐隐约约知晓了什么,便放下馒头认真的看这纪启顺。这样的狂风骤雨般的攻势,持续了大概有三分之一柱香的时候。忽见纪启顺身形一顿,轻啸一声旋身而起,将木剑猛的劈在一棵青竹之上。
随后纪启顺松开了木剑,向后退了两步,她手中的木剑在劈开青竹的瞬间也已经折断卡在了青竹的裂口上。她立在院中,不由自主的阖上眼。忽有一道金光在她脑海中猛的炸开,她有些不适的晃了晃脑袋,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便干脆站在原地。
随即她感到忽有一股热乎乎的气体自丹田而出,她恍然,知晓自己是已经将**淬炼到了锻体的极致,从而产生了内气。便将这股内气缓缓引出丹田,那内气顺着她的经脉游走着。却忽的遇到了什么阻碍,暂停不前。
大约僵持了些许时候,那股内气终是“啵”的一声,突破了那处窍穴。随即纪启顺猛的精神一震,随即沉入了一种玄之又玄的心境。
徐金风见纪启顺猛的用木剑劈开了青竹,心中惊叹:“当真是好剑法!”随即不多久边见纪启顺身上冒出一股热气,一时间她身周都是白乎乎的热气。徐金风心下一喜,心知自家师妹这是突波养气了。
纪启顺脱离了那玄而又玄的感觉后,方才睁开眼,就见到徐金风炯炯有神的含笑看着自己,大声道:“恭喜师妹突破至养气!从此晋升正经外门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