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勤务兵和两个通讯兵则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三郎和冷月还是公鸡一样对峙,挺立在堂屋中央。
屋子里死寂无声,人人都觉得屋外有一个幽灵般的枪口在窥视。
三郎背对大门,直觉得后脑阴风阵阵,浑身的寒毛不停的倒竖,可面对冷月,只能硬挺,不能输了气势。
“姓冷的特派员,你刚才不是说三七四团是你的职责范围吗?幽灵枪来了,快出去尽责吧!”
冷月想反驳,可找不到提气给力的话句,虽然不甘却只能憋着。
三郎见冷月终于输了一阵,话带揶揄口气:“特派员,现在我替你挡住大门,你是安全的,可以问瘸豹了。”
冷月不吱声,三郎觉得她的枪口在发抖。
“如果你不愿意去问,那就我去,不再给你挡子弹了,看看你的骄傲可不可以挡住幽灵枪的子弹。”
三郎说着时作势要走。
“不许动!”冷月及时厉喝一声,嗓门虽狠,奈何有点抖音。
三郎道:“你如果真怕了,就求我一声,我带你安全离开,只要你说一声我怕了。”
三郎低估了冷月的坚强。三郎会耍光棍,这个冷月也不输阵,会耍泼妇。
“姑奶奶和你耗上了,你敢动一动,就打烂你的狼心狗肺,大不了同归于尽。”
冷月边说边把枪口紧顶三郎心口。
三郎稳占上风,悠然调侃:“冷月,你虽然是美得不行的大美女,可老子也没心情对你怜香惜玉,明确告诉你,凭我的功夫,要脱离你的枪口很容易,别以为捏着一根破枪,就能制住我。”
冷月突然大喊:“外面的士兵听着,搜索五百米范围,一切可疑人物格杀勿论!”
只听到外面纷纷的攘攘熙熙,很显然,冷月的命令得到了执行。
冷月对三郎道:“姓江的你现在可以说了,外面那个神秘枪手,是什么人物,什么来头,你是聪明人,不会拿自己的性命较真的。”
三郎真不知道神秘枪手的身份,这是事实。而另一个事实是,三郎也知道冷月的恐惧,已经在崩溃的边缘。这种情况下,这泼妇手中的枪,就说不定啥时候会走火。
三郎道:“你如果真要栽赃我,老子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你不是特派员吗?便宜行事吧,老子用不着向你证明什么!”
冷月感觉三郎的气势被自己压住了,很得意,冷笑道:“那我替你说,幽灵枪手为什么会胆大妄为追到军营里来?这是什么枪?再联想到你送给六十师的情报,这是一个开茶馆的老板所为吗?还有,鬼子不会无缘无故保护你吧?再根据我的情报,丁蜀镇附近的鬼子据点里,经常派人去慰问你,如果你不是鬼子奸细,说得过去吗?你给我一个自圆其说。”
三郎老神在在的说:“我无法自圆其说,因为这是你在强奸老子。”
冷月暴跳,却又不敢脱离三郎的身体,尖叫道:“下三滥流氓,无赖!你不是跳进黄河洗不清吗?我不用你跑那么远去洗,徐副队长,你来作证!”
瘸豹听冷月叫他指证三郎是汉奸,大喜,缩在角落说道:“特派员,这姓江的小杂种确实是鬼子奸细,肖连长去救他出来,鬼鬼祟祟的……”
肖正义大怒,他妈的这是一条疯狗,逮谁咬谁了。一把抓住瘸豹的后脖领子,扔到三郎脚边,骂道:“老子鬼鬼祟祟吗?你不说清子丑寅卯,老子打断你另一条腿。”
瘸豹忙辩解:“肖连长,我不是说你,是说……”
瘸豹正说着,他那条好腿,突然爆开一朵血花,整个人通了电一样猛烈一抽,他的好腿被无声枪打断了。
瘸豹杀猪般哀嚎着,滚着用双手爬向墙角,这次神秘枪手出手,没要他的命,只是让他彻底瘸了。
冷月吓得脸都白了,冷汗直流,说道:“刚才你说我强奸你,现在怎么说?你是怕瘸豹副队长强奸你吗?”
三郎冷笑道:“你不是搜索了周围五百米范围吗?为什么幽灵枪还在……”
瘸豹在角落里痛嚎着,打断了三郎说话,冷月大骂:“再叫扔你外面去。”
转回头对三郎说:“我本来只想问一下毛顶头山洞里发生的实情,用来佐证我的判断,现在看来,是用不着我多费口舌了,幽灵杀手跟踪到这里为你保驾护航,足以说明了一切。”
任凭三郎再怎么茶馆里煅炼出来的伶牙俐齿,此时也是百口莫辩,气得冲门外大骂:“老子操你十八代辈祖宗的缩头乌龟,有种出来,老子单挑了你。”
冷月冷笑道:“江少爷,不要借机大喊大叫,你这样发送暗号,未免太欺负我的智商了吧,乖乖招吧!”
三郎恨不得把冷月撕碎嚼烂,骂道:“老子骂人就是送暗号,狗特务,特务婆,特务狗婆,老子刚才骂你强奸我,是不是咱俩生小猴子的暗号……”
“啪”。
三郎的嘴痛快了,冷月的手也痛快了。三郎嘴里源源不断的恶毒言语,被冷月的一巴掌及时打住,半张脸通红。
冷月骂道:“好你个混球王八蛋,看你的嘴凶,还是姑奶奶的手凶。”
刚才三郎本可以轻松避过她的巴掌,只是料不这婆娘是雷厉风行的急性子,动手毫无征兆。男人挨女人打头脸,可是很晦气的,又不方便打回去,三郎只好先骂回去:“好你个半球王六蛋,看你的手凶,还是我姑爷爷的嘴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