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要你管。&rdo;郑云笙这次是十分恼怒的打出一掌,宇文邕却突然收手,并未去防守。这一掌打在他的胸口上,疯狂的郑云笙才算安静下来。不可思议的看着宇文邕,&ldo;你为什么不躲。&rdo;还保持着姿势一动不动。
宇文邕道:&ldo;你那么想打人出出气,我若不受了,那些百姓可要遭殃了。&rdo;
郑云笙的掌力虽然不大,但力道也不小,宇文邕说完话皱了皱眉头,还是一口血给吐了出来。
&ldo;我……&rdo;郑云笙一看自己出手过重了,赶紧收回手要去查看宇文邕的伤势时,却被宇文邕迅速抓住,宇文邕笑着道:&ldo;没事,我血多,前几日风寒总感觉这胸口不顺畅,被这一打,把淤积的气给放出来,总是要带点血的,顺畅多了。&rdo;
郑云笙试着挣脱他的手掌,可是宇文邕抓的紧,郑云笙没有想要坚持挣开。宇文邕道:&ldo;跟我走。&rdo;后头那些被毁了摊子的商贩喊着让别走,宇文邕把身上的一包银子丢了出去,让他们自己分了,拉着郑云笙头也不回的不时就消失在了街角的尽头融入黑暗中。
……
这已是入夜,再过两个时辰就要宵禁了,高长恭派了一些王府中的人去寻找郑云笙。并细心嘱咐,不要太过声张,悄声寻找方为妥当。而他因无法静坐等寻找郑云笙的消息,只得也换了一身不大显眼的衣服,亲自出门寻找去了。
他之所以这般坐立不安,是白日里陛下诏他进宫,商谈有关黄石天书一事,问他是否找寻到什么蛛丝马迹。高长如实回答称并未寻找到,想要将陛下引到那是无名小卒的无稽之谈纯属造谣上。高长恭从第一天被陛下任命这份差事开始,就是步入陷阱的开始。那时他就知道,可是他无法拒绝。陛下生性多疑,在这样的陛下面前,即便是战功累累的功臣,都可以轻而易举的杀了。
自古君王最是忌讳功高盖主,而他高长恭的威名,在北齐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所以他心中比谁都明白。但他希望用自己的忠诚让陛下看到,他并无心什么□□篡位之心,只是他身为皇室一份子,如不能功成身退,他愿为北齐而战死。
可这个陛下的心思太过深沉,还未等高长恭回答完,便看似无意实属有意的提及到了一个名字,叫娄慕蕴。
高长恭起初只是觉得这个名字耳熟,当高纬提及到这个娄慕蕴的具体信息时,高长恭才脑中漂浮出一丝印象来。那个娄慕蕴就是他去年见到的那个人,当初他是来给自己说关于朝中有人想要拿黄石天书顺应天意起兵造反,后来他还派了人跟着这个娄慕蕴,看看他是否是有所说谎之意。
直到跟到娄慕蕴的家中,一夜之间娄慕蕴全家上下变成了大火焚烧的灰烬,无一幸免。这些消息全部蔓延到了高长恭的心头。
而这之前,只有他一人见过这娄慕蕴,且他不敢保证那时就没有人监视,那本就是一场步入陷阱的一招棋子,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娄慕蕴会被杀人灭口。可见对方想要治他高长恭与死地。
高长恭并为立刻惊诧起来,而是依旧镇定,他是沙场上厮杀过来的人,还是稳得住场面的。就算稳不住也得稳住,再走这样一个入木三分的陛下面前,他不能慌乱,否则将把自己置身险境。
高纬见高长恭并未有任何的异样,佯装笑意,言称不知何人提及这个娄慕蕴死去的消息。这本是去年的旧案子了,又因是小地方的官员,消息传到京都还是时间过长的。近日的消息在官员中传开,说场大火不是意外,且那娄慕蕴曾是高长恭举荐的人。
说高长恭是一位忠君效国的好王爷好将军,他所举荐的人,就算再差,一定差不到哪里去。如今娄慕蕴遭到如此凶狠的手段,一定是有人想要挑衅高长恭而为之,也有官员中人说,娄慕蕴曾在去年来邺城时见过高长恭。
高长恭只是静静听着高纬说着,且高纬把是谁说看见过娄慕蕴见过高长恭的官员的名字都说了出来。高纬问高长恭是否是真,高长恭不敢确定那位只有五品官员的人是不是真的就是出门办事时看到过他进与娄慕蕴相约的地方。因此他也不敢辩驳。
高长恭对他曾举荐过娄慕蕴的事是一丝记忆都没有,听到高纬都把话说到这么明了的份上了,他只是淡淡的吐出了个&lso;是&rso;。
那之后,高纬的神情并未有多大改变,但高长恭知道,他一定心中起疑心了。后头还是宫中人来报称穆昭仪病了,才匆匆离开,高长恭与高纬的对话算是结束。
回来的路上他就想,这是有人故事将去年死去的娄慕蕴的事情禀报给了陛下,且牵连到了他的身上,但是他确实有见过。脑袋中一团乱麻,终于是有人开始动手了,他自己此刻必须步步小心,但郑云笙呢?陛下提及了黄石天书,他一定知道有人将线索也开始牵引到郑云笙的身上去了,所以,从此刻开始,郑云笙的安危也危在旦夕了。
但越是这样的时候,郑云笙却又乱上添乱的给他带来了麻烦。以至于他十分担心,总怕他晚一步找到郑云笙,她就会多一丝危险,必须要在一切行动之前,把郑云笙送走。如果他猜测的不错的话,中秋佳节那日,一定会有什么事情发生的。
寻找郑云笙的高长恭越是这样想,脚下的步子越快,他从来不会为什么事情如此心急火燎,而此刻只希望赶紧找到郑云笙。
而此刻郑云笙正与宇文邕在一起,二人一直跑,又跑回了方才宇文邕在那遇到奇葩的那座桥上,二人站在桥中间,当宇文邕正含情脉脉的看着郑云笙时,她的脸上莫名的一股子火辣,甩开宇文邕的手背对着他,&ldo;干嘛这么看着我。&rdo;
&ldo;没,只是自那一别,也快要一年没见了。&rdo;宇文邕道。
&ldo;六个月。&rdo;
&ldo;什么?&rdo;
&ldo;只有六个月而已,我是桃花开时走的,所以只有六个月。&rdo;郑云笙解释。
&ldo;原来你记得如此清晰。&rdo;宇文邕内心有些小雀跃。
&ldo;这六个月和某人在一起,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rdo;她之所以记得那么详细,不是记得与宇文邕分别了多久,而是与高长恭在一起了多久,不过宇文邕并未把她的这些话放在心上,而是曲解了郑云笙说六个月的用意,他当作郑云笙对他的在乎,早已被这欢呼雀跃的心声冲昏了头脑。
&ldo;唉,你干嘛要来北齐,你不知道现在两国的情形吗?你是一国之君。&rdo;郑云笙突然教训起宇文邕来,但是他此刻听在耳中的,满满的都是郑云笙的关心。
&ldo;我好不容易找到你了,这次跟我回北周吧。&rdo;宇文邕并未回答郑云笙的话,而是要求将她带回北周去。
郑云笙有些讶然,问道:&ldo;让我也回北周?&rdo;
&ldo;对,跟我一起。&rdo;
&ldo;不行。&rdo;郑云笙转身果断的拒绝宇文邕的提议。
&ldo;为什么?&rdo;宇文邕不甘心的追问。
&ldo;没有为什么。&rdo;她不能回北周,她必须要留在北齐。当宇文邕不停追问时,郑云笙拒不回答,只是告诉他不能跟他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