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注1),天下大吉!”
&痕,极度疲劳的身体也说明昨ri是何等癫狂。
这里是冀州,萧恩已经走在回程的路上。幽州的生意处理并没什么可说的,无非就是暂时将手中的资源高价套现,以防被黄巾军破坏,造成损失。萧家以丝绸起家,贩马只是最近十几年才开始接触,比起中原豪商,还差得很远,所以马场的出手并不困难。
萧恩悄声穿衣下床,又替蝶恋花掖好被子,推窗向外看去:数百镇民聚集在小镇中心,一齐看着中间高台上的一个头扎黄巾的道士。道士先是带着镇民喊了几遍口号,就开始“天灵灵,地灵灵”地作法,变出符水来分散给众人。
会稽也不是没有太平道的人进行传道。不过一方面,萧恩借着蔡邕的嘴巴宣传了一下自己父亲的情况,引得大部分富户对太平道多少有些敌视;另一方面,花月奴的诊所解决了不少疑难杂症,太平道无法借助符水治病救人,市场自然萎缩了不少。虽说这样一来,花月奴也成了某些别有用心之人的目标,不过反正她也很少出门,就算出门也有蝶恋花或者英珲陪伴,安全问题不用担心。至于诊所的另一个关键人物张机,早在黄忠离开萧府前,就被家里安排举为孝廉,不得不跑到洛阳当郎官了。
不过反正会稽是边地,张角重视力度本就不够,发展受挫也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冀州不同,中原腹地向来是兵家必争之地,更何况张角本是冀州人,优势更大。萧恩一路行来,冀州人家,十有七八家门上都贴着“甲子”的字条,黄巾的口号更是每天都要听上几十遍。
“……主人?”
蝶恋花的声音打断了萧恩的思考。萧恩回头看去,蝶恋花半撑起身子,黑亮的长发如瀑般垂下,透过被子的边缘还隐隐能看到些许chun光。
“醒了?”
萧恩戏谑地问了一声,就坐到床边,将蝶恋花搂在怀里。
“嗯……主人的怀抱……温暖……”
蝶恋花如猫一般蜷缩在萧恩怀中,细声呢喃。
“嘛,外边这群家伙还真是讨厌呢,竟然吵醒了我家恋花。”
“他们……黄巾?”
“现在还叫太平道。要明年起义以后才被称作黄巾。”
花月奴和蝶恋花来之前都读过《三国演义》——花月奴可能还额外把《三国志》随手翻了翻,不过她们两个对这个时代的了解也仅仅如此。
“唔……”
蝶恋花随口应了一声。对她而言,不管是黄巾还是太平道,都没有主人的怀抱来得重要。萧恩当然也知道这点,所以只是轻抚蝶恋花的长发,自言自语:
“只可惜,黄巾一乱,我们平静的生活也会被打破了……”
“杀光他们……”
“你可杀不光哦,那可是几十万人(注2)呢。”
萧恩捏了捏蝶恋花的瑶鼻,轻声打趣道:
“说起来,如果早几年干掉张角的话,说不定能拦下这次浩劫。可惜那时候只是在冀州简单转了转。现在的话,先不说能不能轻易接近张角,就算真的干掉他,恐怕也无法阻止黄巾起义了。”
“为什么?”蝶恋花急急追问,语气之重,让萧恩都有些吃惊。“主人您明明有能力,为什么却总是表现得像个普通人?”
“因为乐趣啊。”萧恩摸了摸蝶恋花的头,答道,“诚然,有一部分是规则的限制,让我不能随心所yu。不过你和月奴都是超脱于规则之外的存在,借助你们也能在一定程度上突破规则。”
“那为什么……”
“你也知道,我虽然拥有近乎无尽的生命,但我依旧是个凡人,我的生命终会结束。为了继续生活下去,我必须不断增强自己的力量。而我的力量源自生命,生命中的一切喜怒哀乐、一切欢笑、一切泪水,都会化为我的力量。”萧恩轻轻说着,表情有些出神,“所以呢,我并没有必要去打破什么规则,反而融入世界之中,以一个平凡人的身份来体味生命中的一切,才能真正让我不断成长。”
“可……如果遇到危险怎么办……”
“有你们在,怎么可能遇到危险呢?”萧恩爽朗地一笑,但随即脸se又暗淡了下去,“就算你们不在,我也留有后手,绝对不会让那件事情(注3)重演的……绝对……”
“那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