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的雨水,出奇的密集和缠绵。
在那段空白的休养时光中,每当天渐渐暗下来的时候,听到窗外阵阵雨点敲打在树叶上的声音,那么轻,那么柔和,点点滴滴好似也落在他心田上,然后他总会放下书本走到阳台。小楼的花园里的树忽然间长得很高,枝叶密密麻麻,郁郁葱葱。
明明他还年少,却开始学会回忆。
很久之后他都不记得自己曾经那么想念过一个人的笑容,当尘封的记忆再次被开启的时候,他指着照片上的女孩子问另外一个女孩子:&ldo;你知道她叫什么吗?&rdo;
&ldo;为什么问这个?&rdo;
&ldo;因为很想知道。她的笑容很温暖让人很想靠近。&rdo;
他当然没有看见那个女孩子眼睛里的深意,于是他和她天涯海角的一次次错身而过。在大学平淡的日子里,他习惯用大片的蓝天和浮云,追忆那段怦然行动的年华。
开始听一些歌,玩一些很简单的游戏,和那些电影或者音乐论坛的人谈天说地,然后不断地去结识志趣相投的人,说不上有心还是无意,那个叫宋忆文的女孩子,简单却神秘,竟让他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和她几乎无话不说,但是从不涉及过往和曾经这类的话题。
很多时候她只是陪着自己听歌,看电影,一个晚上就安安静静地过去,有时候她会说今天要去自习了,然后他也会拿起书本在自习室坐一个晚上。
还有书信。
那么原始而怀旧的通信工具,他在某一天突发奇想,如果当年,在那个女生的抽屉里留下一封信,之后的情节会不会随之改变。
以至于后来看岩井俊二的《情书》,最后一个镜头,女孩子的画像后无预警地出现在屏幕前,他的心隐隐作痛。
他们在最纯真的年华中擦肩而过,以各自的形态行走,漫漫路上,留下的只是一地的背影。然后,莫名其妙地,那个叫宋忆文的女孩子也消失了。
于是生命,彻底地变成一片空白。
后来在英国,他在雨雾蒙蒙的四月天里,临着窗户看天的时候,头脑中闪过那一抹绯红的笑容,于是他写道:&ldo;我感觉有很多东西我没法记起来,就像我已有过一生,但我已记不得它是怎样的。&rdo;
那天的伦敦,迷蒙得看不到任何的街景,他在屋子里,悄悄地放起了joshroe的1972‐‐&ldo;we&039;regogthroughthe插na,hopgforareplacent,untilwefdawayoutofthishole…&ot;此后的人生,无非一片空白,随波逐流。
只是没想到,峰回路转,便是四月艳阳天。
那么空旷的大厅里,他听见自己的脚步声,那么强烈地靠近那个身影,她还是微微地侧着脸,看着他,眼神让他捉摸不透。
心跳艰难而缓慢,手指在手心悄悄地蜷起来,泛白的关节在空气中有错节的响声。
那时候,已经十年光阴,他们曾经错身而过。
后记:成全了他们的幸福,遗憾着我的遗憾
我记得有一句话‐‐这已经超越了爱,超越了恨,成为了宿命。我有时想,宋佳楠与苏立那样十年的感情,是不是一种命中注定,成为了所谓宿命?
大概,有时爱就是一种坚持,一种迷信。
每个女孩,在情窦初开的时候,心底总是模模糊糊定义了个&ldo;他&rdo;。他高高瘦瘦的,有阳光或者月华一样的笑颜,即使多年之后,依然美好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