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软弱的我们懂得残忍狠狠面对人生每次寒冷依依不舍的爱过的人往往有缘没有份谁把谁真的当真谁为谁心疼谁是唯一谁的人伤痕累累的天真的灵魂早已不承认还有什么神美丽的人生善良的人心痛心酸太微不足道来来往往的你我遇到相识相知不如相望淡淡一笑”“你要不要来份栗子蛋糕?”我抬起头,淡淡一笑,摇头道,我要吃很甜很甜的东西,吃甜食的时候比较容易快乐。“来两份提来米苏。”我按住他的手,微笑,“这次我请你,提来米苏。”他仲怔,手掌上翻,握住我的手,然后松开。我笑了,面色柔和如初,轻声道,你走的时候我就不送你了。我要给我妹做家教,我得参加暑期社会实践,我还得帮我妈做家务。“嗯,我知道。别怕,事情已经找到了另外的解决方法。不会再有事了。”“我不怕。”“要有什么事就找程家明或者梁丘。”“好。”“一定要记得准时吃饭,不许找借口躲过任何一餐。”“好。”“心情不好的时候去找赵子健,他除了会向我出卖你以外绝对是个好咨询师。”“嗯,我会。”我假装在包包里找东西,用头发遮住自己的脸。“要好好照顾自己,只许发胖不准瘦。”“好。”我扬起头,微笑。“全世界你最大,一定要对自己好,别把自己排在别人后面。”“对,我最大。”我咬住下嘴唇,咧咧嘴,往口中送了勺提来米苏。太甜了,甜的发苦。“麦麦,你一定要快乐,一定要幸福。”他拿起我的手,轻轻吻了吻手背,笑容明亮清澈。“我会的。”我抬起头,认真地微笑,“我会努力让自己幸福快乐。你也记得要快乐。你笑起来的时候最好看。”“柏子仁,答应我一件事。”“嗯。”“我要先走,你不要送我,也不要叫住我。”“好。”我笑着起身,在他额上印了个吻,转身离开。临走的时候也没有忘记带上衣袋。我一步步地向外走,咖啡屋的玻璃窗上映出的女子笑靥如花。我认真地笑,我笑起来的样子最漂亮。“忘忧草忘了就好梦里知多少某天涯海角某个小岛某年某月某一次拥抱青青河畔草静静等天荒地老”柏子仁看着印在他瞳孔中的身影越来越远,直到在街的那一角消失不见。步步生莲,踩在心间,开出彼岸花。tiraisu,在意大利文里,有“带我走”的含义,带走的除了美味,还有爱和幸福。他大口大口咬着咖啡厅里最时髦的甜点,爽利醇郁的口感混着眼泪的咸涩,是生生斩断幸福的味道。他在心中哭喊,麦麦,我爱你啊,我爱你。港报解读新一轮解放军高级将领人事变动原因。除了副总参谋长章泌生中将和广州军区司令员刘镇武上将对调外,解放军少壮将领纷纷“二级连跳”,擢升速度之快,堪称近年来所罕见。这包括某大军区参谋长房峰辉中将出任军区司令员;某大军区参谋长赵克石中将升任大军区司令员;某大军区副政委陈国令中将升任某军区政委;某大军区参谋长王国生中将升任军区司令员。这种“二级连跳”的晋升轨迹,现实中央军委为年轻有为将领设置“快车道”的魄力。美国军事观察和评论机构认为,解放军现代化进程的加速,需要“更年轻、更有知识、更有眼界”的指挥人才。已经是数月前的旧闻了。我关闭了网页,揉揉太阳穴,去冰箱拿了块栗子蛋糕吃。今天是今年的第一个七夕,我曾经向一个男孩允诺会陪他过两个七夕。我妈打电话过来,叹了口气道,你还是去一下吧。不管怎么说,孙妈妈跟孙郴可没有什么对不起咱家的。这一年的暑假,我见到了孙郴,在孙士杰的葬礼上。孙局长终于高升,进入了省委。他兴奋莫名,在饭局上喝高了。车子上了高速,前面有辆货车跟卡车追尾。本来与他无关,他非要下去看热闹,司机跟秘书都拗不过领导,只好跟去。一箱货物掉下,秘书伸手去挡不及,刚好砸到他的头上,当场毙命,秘书一条胳膊粉碎性骨折。是不是很讽刺?那场车祸的原本相关人员最多只受了擦伤和轻微的软组织挫伤。他是害死我外婆的凶手和导致我小姨丧命的始作俑者,他死了,我妈只差没买鞭炮来庆祝,岂肯去吊唁。但他毕竟是孙妈妈的丈夫,孙郴的父亲,我妈觉得家里一个人不去不好,就让我作为全权代表。她以为我是小孩子,怨恨的少;可她不知道我的怨恨更多。孙郴比记忆里高了一些也健壮了。他神色肃穆,眉宇间有淡淡的疲倦和悲伤。纵使千般不是,他始终是他的父亲。何况孙士杰在为人父这一身份上的表现也确实无可责摘。我对孙郴点点头,说了句“节哀”,奉上一炷香。抱歉,我没办法去磕头,我永远也做不到飘然世外,我会恨我会怨。“其实他死了未尝不好。”孙郴淡漠地瞥了眼灵位上的名字,“他折磨我妈够久了,现在我妈终于可以喘口气了。”心灰意冷的孙妈妈寻觅到了新的伴侣,孙士杰却为了自己的仕途,怎么也不肯离婚。人的感情往往与理智背道而驰。孙郴虽然说的漠然,却坚持不让孙妈妈的男友插手自己父亲的葬礼。孙郴在英国一切顺利。我知道,他一直都是出色的,出色的让我因为他是我的小哥哥而骄傲。我想我们都长大了,大到足以彼此拿往事开玩笑。我说起当年他苦苦追求我而不得。他连连叹气,直曰,只恨当时年纪小,少不更事误入歧途。现在他已经有自己喜欢的女孩儿,他的女友是个温婉可人的大家闺秀。他拿钱包里的相片给我看,得意的尾巴快翘上天。“切!骄傲个什么劲?”我承认我有点酸酸的,凭什么啊,这样的大美女居然被他钓上手了。“你是没必要落寞的。”孙郴笑道,“柏子仁比起我虽然还差了那么一点,不过配你也绰绰有余了。”我讶然,孙郴走了以后跟我们都断了联系,他又是如何知道我和柏子仁的事?看到我睁大眼睛,他了然地笑了。“我就知道柏子仁会追到你,你也会爱上他的。”孙郴调侃道,“怎么说,我也勉强算个月老吧,到时候别忘了包红包给我。唉,可怜我当年一颗赤诚的童子心,居然为他人作嫁衣裳。”“为什么不是陆西?”我抬起头,静静地看他的眼睛,“为什么你不会以为是陆西?”“他要能追到你,我也应该可以。”孙郴愣了一下,皱眉道,“难道我猜错了?”“没有,你没有猜错。”我笑了笑,扬起头,“要真有那一天,一定包你个大红包。”等着我的大红包的孙郴躲在房间里压抑地哭。他说,“他的事跟我没关系。”他说,每个人只能对自己负责,不能承担别人的过往。有的时候很多事都有些奇怪。比方说,我的生日明明不是十月一日,可是为了就宾客的时间,二十岁的蜡烛莫名其妙地提前点燃。我不应该生气的,因为这本来就不算什么不是。但我有权利不高兴是不是?我把自己惯坏了,我不想事事都迁就别人时还伪装的我有多乐意。等到真正生日的那一天,一切反而平静。我关了手机,去了我熟悉的公寓。将手放在门上,门一如既往地打开。我开始整理屋子。柏子仁走后没多久,我收到了快递送来的房产证,上面写着我和他的名字。这个人,我甚至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拿了我的身份证。房间刚刚擦洗好,门铃响了,我签收了一个盒子。打开一看,祖母绿的护身符。我抚摩着清凉的石块,想起去年的明天,有个男孩对我说,他会代替护身符守护我。我将他送我的所有护身符拿出来一一摆放在桌上,逐个地抚摸。各种质材,各种造型,辟邪的护身符。我把它们贴在脸上,沁凉。我轻轻笑了。外面门铃震天响,我走过去开门一看。梁丘得意洋洋,大声嚷嚷地邀功,我说在这里吧。“麦麦,什么意思啊。瞧不起我们,打算老死不相往来啊?”程家明摸摸鼻子,啧啧有声,“连手机都关了,太不仗义了。”我连忙装模作样地拿出手机看看,赧然道,手机没电了,我没在意。“找我有事?”程家明挑挑眉毛,没当场戳穿我的拙劣伎俩。“不至于吧,麦麦,你生日都不记得了?”梁丘砸吧砸吧嘴巴,痛心疾首的模样,“可怜我辛辛苦苦鞍前马后的奔波,合着半天,人家根本不领情。”我立刻警觉,别指望我请你们吃饭。你们大爷吃一顿可以抵上我一学期的生活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