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艾嘉连忙翻她的包包找镜子。我有些惊讶的发现她用的是gui的包包。因为李苏是gui的忠实拥蹙,我对gui的包包并不陌生。我又仔细看了看她的包,感觉不像是仿制品。“完了完了,我的眼睛简直不能出门见人了。”艾嘉哀嚎,幽愤地看着镜子里的脸,娇嗔地对她们部长埋怨,“都怪你啦!真讨厌。”部长嘿嘿的笑,安慰道,别担心,到了带你去逛街,听说雅姿的眼霜不错,你试试。“你说好的,不许黄牛哦。”艾嘉嘟起嘴。我感觉有些怪怪的,他俩这样,远远超出了一般朋友的界限。艾嘉不是有男朋友么,这位部长的女朋友还是礼仪队的副队长。车上的其他人睡觉的睡觉,听歌的听歌;除了一个女生略带讽刺地看着前面打情骂俏的一双,其余人都见怪不怪的模样。我找不到其他事做,干脆在手机上插上耳机听音乐。路上的车辆从多到少再从少到多,我惊讶的发现我们的车经过收费站的时候竟然畅通无阻。我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艾嘉突如其来的热情,李苏冷嘲热讽的态度,前面的座位上眉目传情的两个人。我在心里冷笑,怎么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到了海滨别墅,看见柏子仁我毫不惊讶,倒是他见我没反应有些尴尬。我没说话也没掉头就走,只是随意的跟梁丘程家明打着招呼,好巧啊,你们也是来玩的吗?梁丘嘿嘿干笑,对对对,真巧,有缘千里来相会。艾嘉见气氛冷下来了,立刻讪笑着招呼,真巧!我们大家一起玩吧。俨然一派女主人的架势。部长一看,立刻“嘿嘿哈哈”的喊大家先进去休息吃点东西。艾嘉听了,赶紧过来揽我的肩膀;我躲开了,对她冷冷的扫了眼。仅仅为了讨好新欢,你就可以出卖在朝夕相处了一年的姐妹。艾嘉,不怪别的,怪只怪我天真。柏子仁沉默着跟在我身后,轻声问,你最近还好吗?“你何必这样呢。”我无力地笑笑,“我们一直都是老同学好朋友不是吗?实在没必要把艾嘉牵扯进来。你何必搞得我们现在两厢难堪。”“麦麦!”“柏子仁,真的,不要这个样子了。我这人死心眼,撞了南墙也不回头。我们从今往后还是各自走路,各自幸福。”“你要我怎么幸福?”他快走几步,扳住我的肩膀,眼眸深邃而暗沉,紧紧盯着我,“你告诉我,我要怎样才能幸福。”“柏子仁,你这是强人所难。”我苦笑,“人只能对自己的幸福负责。我怎么知道你怎样才能幸福。”“是不是他们对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柏子仁的脸冷了下来。“没有!没有任何事。”我淡淡的微笑,“小女子无才无德,还无缘见识大场面。”“麦爻!你非得沤我是不是?”他急躁起来,“那你总得给我理由,告诉我为什么你要这样。”“我没有怎样啊?”我无辜的摊摊手,“是你想太多了吧。”“麦爻!我是疯了才由得你这么耍的我团团转。”柏子仁丢下我,怒气冲冲的走了。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头一阵黯然,苦涩的微笑泛起唇角。艾嘉局促不安的走进来,脸上堆满了忐忑的笑容,麦麦——“请你叫我的名字,我有名字。”她的脸立刻僵了,极力的隐忍之后,她又笑了起来,若无其事地开口,我们出去逛逛吧。“艾嘉,你何苦这样。”我看着她辛苦的笑脸,心里难过极了,“这个样子,你会快乐么。我情愿看到以前那个愤世嫉俗喜欢冷嘲热讽的你。”“麦爻!你别老是这副只有你一个人清醒理智的模样。我比你差哪里?凭什么我就不能追求更好的生活。”艾嘉忽然歇斯底里起来,冷笑道,“你以为这个世界上能够飞上枝头的人只有你一个吗?告诉你,我也不会比你差。”“艾嘉,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哪里得罪你了?你干嘛非得这么刺我。我是麻雀,自娱自乐甘居末流的麻雀。我没想过要飞上枝头做凤凰。我劝你也还是实际点的好。不要到时候伤了自己都无处伸冤。”“谢谢你的关心,我亲爱的舍友。”艾嘉冷笑,“倘若我处在你的位置,我也可以这样站着说话不腰疼。说到底,你不就是不希望我比你好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心里在想些什么。女人之间,根本就没有情谊可言。亲姐妹尚且可以勾心斗角争风吃醋明争暗斗,何况是普通朋友。谁都想收获别人羡慕乃至嫉妒的眼神,一边骂一边希望自己有一天也能这样。在我比你差很多的时候,你当然可以以施恩者的身份怜悯我甚至是帮助我。可是当我也有机会跟你站在一起时,你就觉得自己独一无二的尊贵受到了威胁。对不对?麦爻,你也不比我高尚。”“谁都不比谁高尚。事已至此,我也尽了我身为朋友的义务,以后你怎样,那是你自己的事。”我淡漠的看着她,这是和我朝夕相处了一年的人,冬天的时候我们甚至还在同一个被窝里相互依偎着取暖,可是现在,她的面孔在我面前为什么会如此模糊。“艾嘉。”出门前,我转身又看了她一眼,“无论你相信与否。我从来都希望你能够越过越好。你在心里笑我矫情也好,虚伪也罢。在说出那些劝你回头的话时,我是真心当你是朋友,真心为你好。很多东西,表面上看去,光鲜美丽。那是因为,他们愿意让你看到的就是那光鲜美丽的一面。”经过楼道,程家明正倚着墙壁吸烟。他的烟是特制的烟卷,细细长长,雪白的烟身,顶端红红的火光忽明忽灭。他的脸在火光间若隐若现。看见我,他忽而一笑,突兀地问,要不要来根烟?我摇摇头,谢谢,我不需要。楼下有个精致如芭比娃娃的瓷美人轻声细语地唤,家明,要不要下来喝点甜汤,我煮的。我经过美人的时候,她微笑着看了我一眼。也只有从我的角度才能看清她眼底的冷淡的警告。我浅浅一笑,凑近她洁白小巧的耳垂,轻轻吹了一口气,低声道,楼上还有个小美人,她才是正主儿。言罢,我笑语盈盈的往客厅走。“部长大人,有没有好吃的?一听有海鲜大餐,我可是连早饭都没吃。”“哎呀!怎么能饿着贵客呢。”部长朝右边喊,“阿姨,送碗甜汤过来。”转头他又对我讪笑,“先喝碗甜汤打打底,免得到时候午饭没胃口。”客厅里大桌边坐着六七个跟我年龄相仿的男生,有的认识有的不认识,但也瞅着眼熟,每个人怀里都搂着一个姑娘在玩牌。柏子仁一个人孑桀地靠在沙发上,冷冷的看着前方。一位慈眉善目的阿姨送了碗冰镇好的甜汤给我,我轻声道谢,接到手里,坐在另一张沙发上慢慢的吃。梁丘唤我,嗳,麦爻,你怎么就自己吃,都不管管阿柏。柏子仁瓮声瓮气地冒了一句:“我自己有手。”“有手还在那里老僧入定。过来,帮我打一局。哥哥我现在手气正顺,你可千万别搅浑了。”梁丘起身走到柏子仁跟前踢踢他,对我的方向努努嘴。柏子仁看了他一眼,不情愿的上了牌桌。我不动声色,继续吃我的甜汤。梁丘这个好管闲事施施然的到我边上坐下了,亲切友爱的模样。“麦爻啊,待会儿想上哪儿玩去?想吃什么好吃的啊?师兄请客。”“真的?”我故意惊喜的对他眨眼,嘟起嘴撒娇,“师兄,你说好的。到时候不许假装没带信用卡。”“那个当然。”梁丘尴尬的笑。有一次他求李苏帮忙办点事,李苏拉上我讹他去血拼,结果愣是把他一张信用卡给刷爆了。李苏最后看上的那条gui的丝巾只能恨恨的眼睁睁地看它系在了别人的脖子上。为此梁丘没少遭冷嘲热讽。“师兄,你打了这么长时间的牌,一定又累又渴吧。”我舀了一勺甜汤送到他嘴边,“来,喝口甜汤,很好喝的。”梁丘一下子僵硬的跟面瘫似的,他虚虚地笑,身体拼命往后面避,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死死闭紧牙关。“柏少,该你出牌了。”“啪”一声,不用回头看也知道是部长用行动警告某个不知进退的小伙的失言。牌桌上安静下来,偌大的客厅的空气都仿佛不够区区几个人呼吸了,人人都不敢大声喘气。“师兄,你干嘛不吃啊。真的挺好吃的。”我不依不饶的跟着梁丘不断左右躲闪的嘴巴,表情很无辜很委屈,“师兄,你为什么不吃啊。是不是怕吃人嘴软?你压根就没想待会儿请客对不对?师兄——”可怜的梁丘额上不住地冒冷汗,他可怜巴巴地往同伴的方向发送求救信号。可惜目前大家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谁来的勇气舍己救人。我在心里冷笑,活该!你个多嘴多舌多管闲事的家伙。我今天不整死你我就不叫麦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