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什么呀。&rdo;江凌不大乐意,从车窗里伸长了胳膊去拽颜清的袖子,小声道:&ldo;我也想去住住,京城里都住腻了。&rdo;
&ldo;少来。&rdo;江晓寒用扇柄轻轻敲了一下她的手背,笑道:&ldo;头些年江二小姐一年一年不着家的时候,我差人唤过你回来吗?现在倒是说京中住腻了,我倒是问问二小姐,你这几年在家住过多少日子?&rdo;
江凌自知理亏,噌地收回手来,眼巴巴地盯着他俩人瞧。
&ldo;你哥也方才回京,正好,你也在京中帮衬帮衬他。&rdo;颜清说:&ldo;我和你父亲也去不了多久,宁衍只准了六个月的假,入冬之前也就回来了。&rdo;
江二小姐大约是发现他俩人这次真没有带自己一起出行的意思,只能撇了撇嘴,不情不愿地从车辕上跳下来,冲他俩挥了挥手。
&ldo;那父亲和爹爹一路小心。&rdo;江凌说:&ldo;早点回家。&rdo;
江晓寒笑着摇了摇扇子,从车窗里丢出一包桂花糖,什么都没说,放下车帘,转头走了。
倒是颜清不大放心,走出老远还撩开车帘往后看了看。
&ldo;怕什么。&rdo;江晓寒笑着将他拉回车里,递给他一盏茶,说道:&ldo;孩子们都大了,各有各的造化。日后这天辽地阔的,还不是要看他们自己闯荡。&rdo;
&ldo;我是怕你惦记。&rdo;颜清说。
&ldo;我有什么好惦记的。&rdo;江晓寒一挑眉,说道:&ldo;我早惦记着与你单独出去走走才是真的,现下心想事成,高兴还来不及,哪有功夫想他俩去。&rdo;
颜清被他逗笑了,不由得抿了抿唇,轻瞥了他一眼。
&ldo;不过话说回来。&rdo;江晓寒收起折扇在掌心敲了敲,顺着往前指了指,意有所指地说:&ldo;当年,颜道长可就是顺着这条路,将我&lso;偷&rso;出京城的。&rdo;
颜清愣没想到江大人这么个岁数了,还能翻起旧账来,登时有些难为情,干咳了一声,解释道:&ldo;不问自取是为偷,我当初可是问过了。&rdo;
&ldo;问了谁?&rdo;江晓寒笑着逼问道:&ldo;难不成问了我地下的爹?&rdo;
颜清听他越说越离谱,不由得把手里那杯没动过的茶塞回他手里,又往他面前搁了碟茶点,就是没好意思把&ldo;闭嘴&rdo;俩字说出口。
从京城到平江府的这一路,江晓寒已经有好多年没跟颜清一起走过了。
平江城内的江宅倒还是许多年前的模样,里面打理得干干净净,屋舍花园年年有人整修,就连主院中的梨树也还生的郁郁葱葱。
他们到平江时,正是四月初,院中的梨花开得正好,风一吹满园飘香。
下人们跟着江晓寒去收拾打点入住的事情,颜清闲来无事,便在院中多转了转。
颜清甚少管家中的庶务,他虽跟着江晓寒住在京城,但大多数时候与在昆仑也没什么两样,家中一应钱财往来,或是日常琐事都是江晓寒一手打点,从不让他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