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浔垂下眼睫,想起妈妈说的那句&ldo;她的那些破事说出来可能比谁都难听&rdo;。所以人平日里还是多积点口德,在背后说人,难免别人背后不说你,并不是只有你有添油加醋的本事,大家都活在口舌中,还是图个清净好。&ldo;首先可以肯定的是,凶手的活动范围并不大,基本上可以定位在平宁区。&rdo;左擎苍有个习惯,到一个地方就先把这个地方的地图细细看上一遍,雾桥来了两次,地图看过两遍,早已记得差不多了。&ldo;平宁区居民并不密集,从地图上看,大学城也在这一带,另外还有一些学校和企业厂区。大学生、教师、企业管理人员这类学历相对较高的人都可以排除,一个并不难写的字都写错了部首,凶手学历在初高中这个范围,不排除有盗窃前科。&rdo;&ldo;我们也是……&rdo;郑队刚开口,手机就响了,他含笑抱歉,走到一边接起。舒浔听他分析得头头是道,觉得自己有点多余。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跟上次不同,她没有受到正式的邀请,更没有如他所说在进行什么论文调研,再与他缠斗对自己很不利,或许哪一天,她旧情复燃,他隔岸观火。姐夫想罢,舒浔看着胡皎,&ldo;一定要把尽快把这个凶手抓住,他的心理已经扭曲,反社会人格会让他以此为乐。最近在他身上一定发生过什么事,比如,被独身女人羞ru、嘲弄、玩弄或者抛弃,他又无力反抗,只能寻找畸形的发泄。口。&rdo;好像一眼看出她的内心活动似的,左擎苍一副很谦虚的样子,不提任何质疑。稍微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一点也不谦虚,对别人的盛赞,他连说谢谢都不说,好像一切光环理所当然。这时,郑队挂了电话,大叹一口气,&ldo;二位专家赶得巧,也赶得不巧,又一个被害人被发现了,这下子都赶去现场呢。&rdo;&ldo;人怎么样了?!&rdo;胡皎大骇。&ldo;早凉了。&rdo;郑队遗憾道,继而显得有点焦躁,抓抓头发。上了警车,舒浔照例挨着胡皎坐。可这辆车不是商务车,郑队肯定不会和两个姑娘挤着坐在后面,他自觉把这种&ldo;好机会&rdo;让给左擎苍,表面上说得可好听:&ldo;出来时没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现在最紧要的就是赶去现场。我这种大叔不招女孩子喜欢,不敢坐在后面,就委屈你们三个挤一挤。&rdo;话音刚落,舒浔旁边的车门开了,左擎苍看都没看,就坐了进来,大半个身子与她紧紧挨在了一起。他向来讲究,身上没有什么令人不适的味道,反而一阵清新自然的皂香混合着白檀香,不知是来自于衣物,还是发肤。这种味道残留在舒浔味觉记忆中多年,现下她不自在地咬了咬下唇,往胡皎那儿又挨了挨,这样一来,他的位置更大了,放松了手脚,坐得舒服。舒浔在中间,车转弯什么的总会失去平衡,无奈这是辆警车,警鸣一响,开得飞快,转弯更加凶猛,舒浔几次不可避免地倒在他身上,一时还恢复不了平衡,只感觉挨着他的地方像过电似的,分外敏感。左擎苍一脸淡定,始终偏头看着窗外。&ldo;待会儿再上车,你跟我换个位置。&rdo;舒浔下车时,郑重严肃地命令胡皎。胡皎扑哧一笑,又捂住嘴,不敢叫前面急急赶去现场的郑队听见,&ldo;这也太尴尬了,我根本没想到会遇见姐夫!&rdo;&ldo;谁是你姐夫!&rdo;舒浔也就是在这个问题上会动怒,那眼睛瞪的,还挺凶。越是在雾桥,关于舒放入狱的一切就越像根根细针戳。刺着她的心尖尖,束缚着她的一切。来到雾桥的左擎苍是一堵不可逾越的墙,尽管翻过去之后好比崔莺莺见了张生,或许引出另一段佳话,可无奈舒放始终牵着舒浔的心,让她张不开手脚触碰那道看不见的鸿沟。&ldo;前姐夫,好了吧?&rdo;胡皎用肩膀撞了她一下,&ldo;敢情你在鹭洲时一直跟他在一起,我看他八成是想你了,故意编个什么借口追到雾桥来。你想,什么地方没有凶案?他就是利用职务之便,到这儿看看你,否则去哪里不能研究他那个论文的素材?&rdo;&ldo;你再胡说八道我就跟你妈说,你想去相亲。&rdo;舒浔故意看向一边,眼角处勾几分冷艳,拿捏人要命处这种小事,对她来说轻而易举。想她的表妹胡皎最怕什么,不就是这个么。果然,这么一说,胡皎立刻闭嘴,闷头朝案发现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