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航筋疲力,额角磕他肩头,哽咽着,“那早之前呢?你假装追求我,那时候是喜欢吗?”
他对她好来突然,那时候她刚大学毕业,没有恋*经验,虽然长年累月地目睹叶锦周旋各色美女中,也听他说了许多傲人恋*战绩,但自己根本没有实战过,所以很难分清对方是虚情还是假意。
自从叶锦生日会上,和顾云琛见过一面,他就经常出现她生活中。她报社实习,下班时偶遇大雨,却等到了他车。她被安排去给采访打下手,见到了人才知道采访对象是他。她为了感谢他之前顺风车请他吃饭,没过几天,他又回请她,一来二去,两人渐渐熟络,她就发现他对她似乎特别体贴。
圣诞节前夜,他打电话来请她吃晚餐,她心脏狂跳,晕乎乎地吃了顿食不知味大餐,被他送到楼底下,借着红酒壮胆,不好意思地问他,“你、你对我这么好,是不是……是不是追我?”
她也知道问出这种问题有够厚颜无耻,可顾云琛光是对她好,又不表态,她不弄明白,实是难受。
顾云琛灯光下,眉眼异常柔和,被她深邃眼眸注视,她脑浆都沸腾了。
他弯腰凑近她耳边,嗓音低沉,带着笑意,“你现才知道?”
她面红耳赤,稀里糊涂地就被他吻住,之后发展是水到渠成,她一直被他掌控着,也没想过翻身。
谁想到他是蓄意接近她,那样可恶。
挥散回忆,林航闷声道,“我没办法原谅你。”
他动作一顿,亲她红肿眼皮,又听见她说,“我讨厌你,真。”
又*又恨,大概就是如此吧。
阿遇车开得慢,等顾云琛和林航回到家,叶锦已经上楼收拾行李,叶父心细,看出两人之间气氛古怪,林航又红着眼圈,二话不说跑去厨房帮忙,其中定有曲折。
这些年来,叶父对家人都怀有愧疚,他年轻时犯了糊涂,伤害了两个女人,所幸妻子大度,容忍下来。他有心赎罪,早早地将事业交付给顾云琛,自己则是陪妻子打牌旅行,一家人其乐融融,未尝不是幸福。
抬手招来顾云琛坐下,叶父问道,“你和航航怎么了?”
顾云琛揉上眉心,“没事。”
叶父看了他一会,笑道,“航航是对你好,云琛,爸爸年轻时犯了错,你可别学我,知道吗?”
顾云琛面上闪过一丝讶异,他没想到父亲能如此坦然,或许事情都过去了,就只有他还放心里念念不忘。
而厨房里,林航闷不吭声地帮吴婶切菜,叶母缓步来到林航身边,打量她恹恹脸色,后目光落她光秃秃手指上,“航航,你戒指呢?”
林航僵了僵,挤出个笑容,“我不小心弄丢了。”
事实上,那颗价值不菲钻戒早就被她卖掉。
那是个周末,她做了丰盛午餐,想去送给顾云琛吃。他正专注一个海外市场拓展,忙得脚不沾地,她本是好意,也想趁机见见他,可搭电梯来到他办公室,却没见到沈特助如往常一样他门外办公。
她踟蹰片刻,便直接推开了厚重雕花木门,顾云琛办公室她来过几次,也熟悉格局,环视一圈,没办公区见到他,她就往休息室走去,偌大空间里突然响起熟悉声音,她不禁站定,侧耳聆听,这一听,就听见了顾云琛和沈特助谈话。
她没听完,就头重脚轻地抱紧食盒冲了出去。一路跌跌撞撞地走出写字楼,她来往行人错愕目光中蹲路边嚎啕大哭,身体被掏空了一样,冷风呼啸而来,仿佛灵魂都凉透了。她不想回家,就游魂似找了间酒店住下,手机关机前向报社请了假,直到第三天才缓过神,踏出酒店之后她做第一件事就是去卖了手上那颗精巧钻戒,而后用得来钱请了律师,定下了离婚协议书。
听林航这样说,叶母当然不信,“真?”
林航强打起精神,直视叶母,“当然了,妈,您又不是不知道我糊涂性子,云琛已经去订了,过两天就送过来。”
叶母狐疑离去,林航紧跟她身后,见她来到客厅,状似随意地询问顾云琛,连忙朝他使眼色。
三人各异目光聚集顾云琛身上,他却不急着回答,而是拿出手机,给阿遇打了个电话。没两分钟,阿遇步走来,将一个丝绒盒子交到顾云琛手中。
他打开盒子,里头赫然是那只钻戒,铂金上晶莹璀璨钻石阳光中折射出炫目光。
林航一眼便认出来,她曾经那样珍惜*护它,后却亲手卖了它。
她心中百感交集,疑惑地问,“你……你怎么找到?”
顾云琛并未回答,只是执起她手,将戒指套上她无名指,“再敢丢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