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神宗之内有一峰名为拙峰,高不过数百丈,从山腰到山脚的地势较为平缓,但林木葱郁,地形地貌复杂之极,又常有一些低级妖兽出没于此,是以多有宗内弟子在此历练,与各种兽妖厮杀搏斗。
此时在拙峰山脚之下的一片密林之内,草木苁蓉,微风轻拂而过发出沙沙之响。在那高达三四丈的大树枝头,又有莺啼鸟鸣,宛若是大自然弹奏的乐曲。
洪景漫步行于林内,闲看着周围风景,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而正在这时从对面百丈开外的丛林之中突然转出了三个青年男子。
这三人均都是一身华府锦衣,气宇非凡,其中一男子背一把黑色弯弓,又有一裸身大汉右手提着一只近丈长的狼兽,虽说那狼兽有着上千斤重,但大汉单手提着却毫不费力,脚步依旧稳健快捷。
至于最后一蓝衣男子却是双手空空,什么也没拿,不过从周围两人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神态可以明显看出以蓝衣男子为首。
三人一边缓步行走于林内,一边微笑的交谈着什么。
洪景看着迎面而来的三人,双眼之中迸射出两道锐利的光芒,嘴里轻声嘀咕了一句:“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吗?真是冤家路窄啊。”
说着这话洪景却是脚步不停的依旧往前走着,眉头微皱的沉思了一会却又突然面露一丝玩味的笑容。弯腰从裤腿处拔出一柄黝黑匕首,抬头又看了看对面的几人,然后便把玩着手中匕首向前走去。
就在洪景走到与几人相距不过两三丈之时突然抬头惊讶的道:“呀!司徒师兄,想不到会在这里碰到你们,真是好巧啊!”
对面的三人显然没想到洪景会主动向他们打招呼,有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过后,为首的蓝衣男子笑道:“呵呵,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洪师弟,平时这条路可是没多少人走的。我和子若、凌枫只是来这树林里找两只兽妖练练手,试一试我们的天武拳劲最近进步了多少!到是洪师弟**凡胎的,来到这妖兽出没的拙峰可是危险的很啊。”
说到最后,蓝衣男子语气之中明显有着淡淡嘲弄意味,而旁边两人也是脸带戏谑的看着洪景。
“呵呵,不劳司徒师兄操心,师弟我虽是一介凡躯,但胜在皮糙肉厚,倒也不怕那些普通妖兽!不过几位师兄在拙峰深处历练可要小心了,那里的妖兽可不像这片树林的妖兽那么容易对付。对了,凌枫师兄提着的这狼兽应该是独角妖狼吧?啧啧,想不到就这样被三位师兄斩杀了,看来三位师兄的修为又有提升了。”洪景一边说着一边向前走去,而在行走的途中他手中的匕首不断旋转出一个个刀花,当走到三人面前之时又突然停了下来。
“这独角狼妖皮糙肉厚的,几位师兄要想取它的妖髓恐怕不易!正好,师弟我这里有一把破阳匕,此匕削铁如泥,锐利无双,想来应该可以很轻松的破开这独角妖狼的皮肉,我就赠与师兄如何?”活落之后洪景便淡笑着将手中匕首递到了蓝衣男子面前。
蓝衣男子见到洪景递过来的匕首过后面色瞬间阴沉,匕身之上的那个“景”字深深的刺激着他的神经,他知道洪景绝对是故意让自己看到这把匕首,以此来羞辱自己。
那独角妖狼的妖髓在武神宗普通弟子里面或许算的上珍惜,但他乃宗内太上长老的孙儿,有岂会稀罕这东西?他之所以要将独角妖狼带回去不过是为了向宗内长辈证明自己的修为又有精进。
更何况就算蓝衣衣男子真要取其妖髓也是很轻松的事情,又何须借助他洪景的匕首?而且洪景还特意将这匕首取名为破阳匕,想要羞辱他的意图再明显不过了。
想到这里蓝衣男子的脸色更加的阴沉了,甚至鼻翼也微微的抽搐了一下。他双拳紧握,看着洪景的眼神更是锐利如刀。深吸了一口气过后,蓝衣男子突然笑了起来对洪景道:“洪师弟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自认还有些手段,要破开这畜生的皮肉也不是什么难事,所以这把匕首洪师弟还是收回去吧”
笑呵呵的说完之后他却又突然话锋一转的道:“对了,我听说上午韩长老为洪师弟重塑经脉,不知成功与否?”
“多谢师兄关心了,师弟我资质愚钝,此次重塑经脉还差了一些火候。不过我相信只要再磨练些时日,下次定然可以水到渠成了。”
“下次?我可是听说洪一辰也判出了武神宗,宗内长老正在商量着如何处置师弟呢!唉,听闻洪家拥有战神血脉,祖上强者辈出,可惜到了洪宗主这一辈后却是父子两人双双叛宗,师弟也因为中了噬血鬼蛊而经脉损毁,看来洪家是要没落了!”说完这话之后蓝衣男子一脸惋惜的表情,仿佛真的在为洪家的遭遇而哀伤。
洪景听到这里脸上的笑容也不禁收了起来,双眼微眯的看着蓝衣男子说道:“洪家没不没落还轮不到你来品头论道,司徒师兄还是收起你的同情心吧。至于我,一年之内必然能够重塑经脉,你就放心好了!”
话落,洪景与蓝衣男子错身而过,径直向前走去。
“一年之内?可惜了,我听说因为洪星羽和洪一辰的先后叛逆,宗内许多人都想着要怎么惩处师弟呢!我看师弟还是等安然度过明日之后再考虑重塑经脉的事情吧!”白衣男子转过身来对着向前行去的洪景说道,话语之中透出一股深深的遗憾。
“嗖”一把寒光闪烁的匕首突然向后飞射而出,“嘭”的一声钉在了白衣男子身旁的一颗大树之上摇晃不止。
“这把破阳匕沾有师兄的鲜血,就赠与师兄留个纪念吧!”洪景冷冷的说道,语毕便头也不回的大步向前走去。
“想不到他居然忍住了,这可不像他的性格,要是在以前他恐怕早就冲上来和司徒师兄动手了!”这时旁边背着黑色弯弓的青年上前一步说道。
“他现在可不是以前那个宗主的孙儿了,自然也不敢再如以前般的肆无忌惮,况且他本身没有丝毫修为,又怎敢再得罪司徒师弟?”另一个手中提着独角妖狼的大汉如此说道。
白衣男子看了看身旁拍马屁的两人笑着说道:“子诺师兄,话可不能这么说,洪景虽没有修为,但脑子可是精明的很啊!他知道以我现在的修为他绝不是对手,又因为他爷爷和老子叛宗的原因,现在宗内能依靠的人更是少之又少。他若是但敢主动对我出手,我便是趁机将他打个半残,宗内那几个老家伙也未必能替他出头。是以多番考量之下他是不会自取其辱的!”
“嘿嘿,现在想想他以前的嚣张模样还真是解气,那时我们一直碍于他的身份不和他一般见识,但那小子却不识好歹,就连司徒师弟都……”背着黑弓的青年笑着说道,但是话方才说到一半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立马住口不言!
“陈师兄在我面前又何必这般拘谨?我们三人从小玩到大,又有什么话不能说的?不错,我以前确实在他手上吃过一些亏,那时我太大意了,没有想到他堂堂武神宗主的孙儿竟然会使出如此下三滥的手段偷袭于我,否者以我当时的修为难道还当真会输给他不成?”
说完这话,白衣男子回头看了看旁边树上洪景留下来的那把“破阳匕”,双眼之中闪过一丝怨恨之色。突然一声冷哼,右手成爪对着那把匕首一缩。
“嗖”的一声,黑匕似乎被一股无形之力拉扯,向着朝白衣男子倒射而去。
白衣男子接住飞射而来的黝黑匕首,右手用力一捏,一股诡异波动在其手掌之间荡漾开来,无声无息间黑色匕首已化为了一蓬齑粉扑簌簌的掉落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