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那玩,刘永禄泡了杯茶在旁边蹲着琢磨事儿。
那肯定不行。就算他在艾克赛尔能跟着我,之后我要出差去别的地儿呢?总不能一直跟着吧,孩子到岁数了得上学啊。
要不,过两天我跟接线员姐姐反映一下,联系联系当地的救助部门,到时该找爹妈找爹妈该上学上学。
嗯,就这么办。
不行,显得我不专业,人家看我没干活儿,回来到结账的时候该不付钱了。
那就带着?对,带着,调查邪教徒这事儿我一个人太显眼,带着他我就说是我大侄儿,我是他掰掰(大伯),也是个身份掩护。
在刘永禄眼里眼前的小虎是个内向的自闭儿童,调查邪教徒则相当于对付传销窝点。
刘永禄社区就有一个家庭主妇,爷们在外地上班,女的财迷心窍被骗进了窝点,最后也是刘永禄帮家属一块找的人。
在他看来,像他这种20多岁的大小伙子不太容易被传销吸纳。
首先就是自我意识太强,洗脑不成功很容易激烈反抗,不如上了岁数的妇女好控制。
再者,一般记者卧底也是男性青年居多,搞传销的对这类人最为警觉,身份审查特别严格。
自己如果单枪匹马去调查邪教徒,人家一定起疑心,可能不听解释就能给自己黑打一顿。
带个孩子打掩护就不一样了,一看就像真心实意的。
刘永禄蹲在树底下瞎琢磨的时候,小虎就在那玩蚂蚁,数百只蚂蚁最开始还只是混乱无序地搬运着地上的食物。
但随着小虎的左手拇指不断地轻击地面,蚂蚁们渐渐有序了起来,它们在地面围成各种古怪的符号图案。
小虎伸出左手在地上放下了一块方形绢纸,纸张上用白色粉笔写着“逗。你玩儿”,绢纸上还托着一根刚从刘永禄身上拿下来的头发。
蚂蚁们疯狂扭动身体,不少蚂蚁因为承受不住激烈运动纷纷倒地,其他蚂蚁就把同伴的尸体拖到图案中间堆了起来。
累毙的蚂蚁越来越多,烈日下蚁酸分泌出来,散发出一股独特的气味。
当蚂蚁舞蹈跳至最高潮时,方形绢纸和它上面的头发突然消失了。
它们没有被风吹走也不是被撕碎溶解,而是颜色越来越淡,就那么凭空消失了。
小虎眼中的黑暗渐浓,他左手多出来的拇指欢快地抖动,渐渐发红,像要滴出血来。
就当他再想做些什么时,就见地面上突然多出来了好几道暗褐色的热茶水!
蚂蚁们无法躲避,被这突如其来的“洪水”裹挟,被冲的七扭八歪,溃不成军。
“小虎,玩蚂蚁呢?掰掰跟你一块玩会儿。”
原来几分钟前,刘永禄自觉已经想好了所有细节,终于记起了眼前还有这么个孩子。
他小时候也爱玩蚂蚁,最得意的就是脱了裤子搞水淹七军。但此时在修道院里呢,总不能当众尿尿吧。
嘿,好在手里还端着半碗茶水,他倒一点没糟践(jin轻声糟蹋),全泼蚂蚁身上了。
“怎么样?好玩吧,你知道蚂蚁洞在哪吗,待会儿咱爷俩再搞点水给他全淹了。”
小虎缓缓抬起头,漆黑如墨的眸子竟也微微颤动,正对上刘永禄不务正业的嬉皮笑脸。
“怎么了?不乐意玩?
孩子多好啊,心善,要不你收拾收拾,咱俩去街上溜溜。”
欢迎大家评论追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