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解语灵机一动,便道:“我可是跟以往完全不同了。以后你要想见以前的我,只有去听雨那里了。--不如你就纳了她,免得看着她,又说是想起了我,所以走了神。我可不要担这个虚名儿。”
范朝风又好气又好笑,便越发搂紧了她道:“越说越没谱了。我为的是你的心。”又苦笑道:“若说你以往的性子虽说也可怜可爱,却总是将我吊在云里雾里,让我一直都不踏实。现下虽然你和以往性子不太一样,却心里眼里只有我。有妻如此,再苦再累,我都甘之如饴的。”
安解语便幽幽道:“人都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才能一直惦记着。说起来,还是以前的我更聪明些,知道不能轻易就许了你。--倒是要吊着你,一直让你处于看得见,摸不着的状态,才能让你一直这么死心塌地。我现下可是没这本事。想来你很快就要厌了我了。”
范朝风便反问道:“得不到才是最好的?这是谁人说的?--简直就是犯贱。”
“难道不是吗?”安解语诧异。
范朝风只抚着她的头道:“我不知道别人如何想。对我来说,如果得不到的,便不是我的,我为何要惦记那不是我的东西?--只有得到了的,才是值得我珍之重之的。”
安解语心里就颇为感动。原来爱,有时候却能这样简单,就是在对的时间,对的地点,遇到对的人。
她是他的妻,她爱他,可以理直气壮。
他是她的夫,他爱她,可以天经地义。
没有猜测,没有利用,没有阴谋,没有算计。
便也搂过对方的脸,轻轻吻了一下他的唇,又偎在他怀里,深吸了一口气,就将他推出她的被子。
范朝风便叫道:“喂,不是要这样对待你男人吧?”
安解语抿了嘴笑道:“就这几天,你自个儿睡一个被子。等我身上好了,再换回来。”
范朝风还要争取,却看安解语颇为坚持的样子,且神色间一片坦然,并不象是故意做张做势的拿乔,便也放了心,不再勉强她。就拉过来自己的被子盖上。便都各自睡了。
隔日一早,范朝风便和太子一起去了城外和刚到的大军会合。略作修整,便迎来了皇上派出的内监和兵部的有关人等,献俘的献俘,封赏的封赏。范朝风却是封了个三品安南将军,又加兵部侍郎衔,入兵部办事。范朝风自是领旨谢恩不提。
安解语醒来的时候,范朝风已经走了。阿蓝和秦妈妈便过来伺候她梳洗一番,又摆了早饭。
则哥儿醒得早,已经跟着周妈妈和纯哥儿去花园子里练了一圈拳回来了。
安解语便逗了一会儿则哥儿和纯哥儿,又有风华居的管事婆子们过来回事。周妈妈就带着两个小儿去了则哥儿的屋子。
此时巳时已过,听雨居然还没有过来,安解语便留了心。又看见周围的几个二等丫鬟,俱打扮得花红柳绿,和平日不同,就更是烦心。便打算要快刀斩乱麻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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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靠,胭脂虎太多了,一章没有震完。晚上8点继续震。早上的这章,算加更。_
第一卷庙堂第四十四章震虎下
听雨昨夜没怎么睡着,早上就走了困,却是睡过头了才起来,便赶忙梳洗了,来到正屋伺候夫人。
却见安解语已处理好了杂事,正坐在暖阁的榻上,手里捧着一个小小的手炉,也不抬头,就拨着那炉里的灰。
阿蓝只立在一旁,看见听雨进来,也不象往日那样笑嘻嘻地打招呼。
听雨就有些疑惑,便上前给夫人见了礼,又自责道:“听雨昨儿担心夫人睡得不好,却是一夜没安枕。今儿早上才睡了一小会儿,结果又睡过头了。误了今日早上的差事,还望夫人责罚。”
秦妈妈从外间进来,看见听雨跪在地上,便叹了口气:这听雨,实在太心急了些。昨夜劝了她许久,看来还是没有听进去。
四爷才刚回来,和夫人两个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就算要抬举她,也不是现在。难怪惹恼了夫人,还不知要怎么处置她呢。
却又担心夫人处置得太过,以后无人可用。
阿蓝年纪太小,又颜色一般。别的丫鬟,就有颜色好的,跟夫人却不是一条心。还有则哥儿的管事丫鬟秋荣,更是个人物,一旦上位,却不好拿捏。
看来看去,也只有听雨能用。便出口劝道:“夫人,听雨这丫头,自小跟着夫人长大,并没有什么坏心。现下她却是知错了,还望夫人看在多年的情分上,饶了她一次。”
安解语便抬眼看了她们一眼,还是不说话。
外间,就隐隐约约看见一些穿红着绿的身影不时晃动来去,却是比平日里都要热闹几分。
安解语早就觉着碍眼,又实在想不起来原主是如何对付这些丫鬟的。只好还是用自己的手段,敲山震虎,一劳永逸才好。再不济,也得先把这院子收拾干净了再说。
便对秦妈妈说道:“还请妈妈去把我们四房里二等以上的丫鬟都叫到院子里,我有话说。让大家都收拾收拾,捡最好看的衣服首饰穿戴起来。”
秦妈妈不知夫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却也不敢多问。总之是在四房里面闹,现下四爷也回来了,就算是真的闹得不可开交,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四爷自会兜着。就依言吩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