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站在屋檐下,手握着那柄飞刀。
自打习练飞刀之术已经过去六天,林白每日在石盘空间内勤练不休,仔细算算时间,差不多相当于一年多的苦修。
虽称不上大成,但比之以往,也算的上脱胎换骨了。
臂力、腰力强劲,下盘稳固。如今马步轻易便能扎一上午,还不见半分疲态。
林白与齐旺祖约定的是十天,但今夜显然有雨,机会来了就得把握,不能犹豫。
再说,万一齐旺祖爽约,非要提前赶人呢?
这世道,你不杀人,别人就要吃你。
外面闷热异常,已有风云之势,只待晚上痛快淋漓的下一场。
拿定主意,林白看向外面。
院中枣树清脆,闷热的连蝉鸣都有气无力。
林白手执飞刀,盯着枣树,倏忽飞刀出手,蝉鸣声立止。
上前查看,飞刀已把夏蝉死死钉在枣树上。
“飞刀绝技虽还未大成,但对付齐旺祖已经够了。”
“那齐旺祖自小在街上厮混,只筋骨强健些,并无什么武功在身。”
“虽说他入了斧头帮,可斧头帮只是混迹在穷苦北城的小小帮派,以赌坊和暗门子为生,能有什么武功传齐旺祖么?就算有,齐旺祖年岁已长,又能学到几分?”
“敌明我暗,又是偷袭,以是有心算无心,只要谨慎以对,大概是能成的。”
“当然,若是能成,一切都好。若是不成,立即远遁!”
拔下飞刀,林白去厨房取出柴刀。
磨刀石上淋上水,一下一下的磨着刀。
此时已入夜,不见星月影踪。
远处还有蝉鸣,街道上隐隐传来犬吠。
林白的汗水从下巴滴落到磨刀石上,心中并未有慌乱之意,只觉精神百倍,兴奋至极。
夜深,天依旧阴沉,并无半分风。
林白把磨好的柴刀用麻布包裹住,这是防备因反光被人看到。夏日里人们睡的都晚,花溪县也无宵禁,指不定路上遇到什么人。
换上一身轻便衣衫,袖口扎实,麻布遮面,飞刀扣在手中,柴刀背在身后。
出了门,林白也只沿着墙下步行。每到路口处,便停下审视四周。
路上并无行人,只听到远处打更的梆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