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位就是杨少卿保举的海州主簿沈括。”徐冲道。包拯将手上纸敲到桌子上:“好你个沈括,前番去书,催你二月初二前进京,虽未点明圣命也是提到文相急盼,也该知道分寸,竟然还是误了期限。”沈括赶紧跪倒:“大人,只因路途太远,又加上途中一些变故,未能及时赶到,万死。”“变故?什么样变故?”“同船一寡居女子被夫家追杀,要以不贞罪名将其沉塘溺死。小人出手相救,结果耽误了行程。”“可救到那寡妇?”包拯问。“救到了。”没人看得清包拯黑脸上神色变化,但是他的声音却舒缓下来:“真若如此,倒也可抵失期之过。你先起来。徐冲与我言:你们已经去过单雄信墓?”“是。”“其余几件案子可曾了解?”“也听杨大人与徐节级讲过。”“可有什么见解?”“禀大人。我听了些证言,觉得此事颇为蹊跷。”“如何蹊跷。”“帽妖,须与你携带印鉴相合才能进宫。可带着那枚印?”“大人,这件事倒是麻烦。我那几枚章都遗失在路上了。”“还是因为救那寡妇?”“正是。”“这可麻烦了,皇城司都总管张茂则,也是死板之人,你,内中缘由,又不可与太多人明说。”“大人,这有何难?岂不能便宜行事?”一边站立的徐冲笑道。“如何便宜行事。”“大相国寺门外街市上,有一僧人手艺二绝,其一是做的一手好猪肉,其二便是刻章可乱真。京城中有丢失印章急用的,便带着往日印戳的信去找他,半日便成了,自称做‘方便印’。”“你也胡闹,入大内岂可如此儿戏?”“大人,事急从权,既然大相国寺二月初四午时两人拜别包拯后,便离开这鸡飞狗跳的临时衙门,计划先去杀猪巷和相国寺。到门口时,徐冲看到沈括的坐骑正在啃一边的树皮,又想起一事。“沈兄,你这脚力也太慢。今日去杀猪巷相国寺,倒也无妨,明日我们去那雍丘祭坛,可有几十里路,这老驴恐怕耽搁时辰。不如我在禁军里挑一匹六尺一寸陇右好马。”“这……”“如今办案也须与那贼人抢时间,你看这驴,又老又瘦,何堪重任?”沈括转念一想,倒是件好事,若有了马,便可以借机还驴,再见小苹一面,只是苦了这驴或被小苹卖去肉馆,但是能与小苹相见,也顾不得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