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露锋芒o-o-o正式宣判后,丁典、林慕飞等人该“搬家”了,要从看守所搬到监狱里服刑。他们还算幸运,没有被送到边远地区做苦役,而是去江北的一个城市里,叫作安北。
那座城市不大,名气在全省可不小,有两样比较出名:监狱、精神病院。
平常人们聊天的时候,想诅咒谁时,往往说把你送安北去。被诅咒者大怒,不是大声回骂,便是挥拳就打,以释放心中的愤恨。
初到那所监狱,见到高墙大网,警察成群,狼狗纵横来去,林慕飞真有点不适应。这里的防范之严,非看守所可比。只要一看到墙头上荷枪实弹的站岗者,再想到漫长的二十年,心中不由的一阵阵绝望,悲愤之火再度燃起。
分狱室的时候,林慕飞和丁典分到一屋,这是意料之中。
这里的狱室,非看守所的监舍能比。若非门窗上的铁栏杆,会以为这是哪个厂子或大学里的宿舍呢。上下铺的,屋子宽绰,十几个人一屋,干净、整齐,规规矩矩。
进了狱室,丁典面带笑容,向狱友一一点头,尤其对这一室的管理者,叫做长员的,俗称大马牙子的囚犯,友好地打招呼。
大马牙子只哼了哼,显然不知道丁典的来头。
林慕飞则谁也不理,没点头,没打招呼。
在大马牙子看来,这个新来的家伙太没礼貌了,必须得给他梳梳皮子,不然的话,以后怎么管教?
林慕飞往自己床上一坐,上身大幅度弯曲,下巴快触到膝盖了,像断了骨头似的。
“小子,你是新来的?”一个嘶哑的声音忽地响起。
林慕飞抬头一瞧,一个家伙像一棵大树一样站在自己面前。八字眉,蛤蟆眼,撇着嘴,胸部腆得高高的,目光中带着王者的傲气,似乎自己在他的面前不过是一只蚂蚁。
林慕飞只哼了一声,像刚才大马牙子对丁典那个态度。
大马牙子瞪起眼珠子,非常生气。已经好久没有人挑战他的权威了。
“你他妈的,给老子跪下。”大马牙子咆哮道。
林慕飞听而不闻,又低下头,继续想心事。
这样的反应,大马牙子简直要疯了。
“操你妈的,你耳朵聋了吗?”
这下林慕飞火了,霍地站起来,即使站起来,也比对方矮上一个头。
大马牙子看见这小子的眼睛红了,目光中带着逼人的杀气。
“你骂谁呢?”一指对方的鼻子。
“骂的就是你,操你妈屄的。”大马牙子骂着,一指林慕飞,叫道:“给我打,打得他跪地叫爷爷为止。”
一声令下,有四个小子像疯狗一样咬来。
林慕飞看都不看他们,左一拳,右一拳,只听妈呀妈呀几声,两个小子倒在地上,牙咧嘴的,不住呻吟。
剩下的两个见状,有点紧张,还是照样扑过来了。
林慕飞双手一出,抓住二人的脖领子拎起来,像拎鸭子似的。二人四肢乱挣着,转着圈,就是下不来。
双手一掷,二人如垃圾,从大马牙子身边飘过,摔到地上。
“哎呀,我的屁股啊,摔两半了吧。”
“他妈的,我的胳膊,是不是骨折了。”
这一下子,屋里的人都震惊了,大马牙子也变了脸色。只有丁典泰然自若,坐到自己的床上,津津有味地看戏,波澜不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