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密一疏,小侄子出世,让宋小米高兴得昏了头,只想着亲手绣的肚兜才能表示出自己的欢喜,却忘了苏谦玉常穿苏婉玉的针线,对她的绣工十分熟悉。
悄悄地将礼品塞到苏家大门底下后,宋小米躲到不远处的草丛里,仔细盯着大门,免得被路过的野小子们瞧见了偷偷顺走。
不久,苏谦玉从门里走出来,不出意外地发现大门底下的纸包。宋小米激动地揪住身畔的小草,满脸期待地看着他。出乎意料,苏谦玉双目圆睁,露出强烈的惊异,宋小米这才反应过来,顿时懊恼不已!
焦急之下,忍不住从草丛里站起来,可是苏谦玉已经双手托着纸包,一边大喊“爹”,一边大步往里走去,宋小米眼睁睁地看着,拧着衣角,怔怔地流下泪来。
浑浑噩噩中,不知不觉走到小河上游的水闸旁边。碧绿的水面上浮藻丛生,宋小米不禁想起五岁那年,玩耍时不小心落在水闸深处。
当时太小,时间隔得久远,已经记不大清了,只仿佛记得喘不上气来,“咕咚咕咚”喝了不少河水。拼命地挥舞着双手,希望有人把自己救出去,就像这双手一样,不停地挥舞着,无声地呼救——
这双手?宋小米陡然惊醒,急忙擦干眼泪,只见水闸中央当真有一双手在挥动,不由大喊道:“来人啊!救命啊!”
可是举目四望,一个人影儿都没有,这才想起这会子村里的大人都下地了。眼看着那双手挥舞的力气渐渐弱下去,宋小米不由得咬牙,顾不得脱去外衫,一个猛子扎进水里!
当年落水后,苏长福被吓得不清,手把手教会她凫水,此时宋小米只期盼这人不要太沉,水闸中央离岸边只有两丈的距离,兴许——淬不及防之下,指尖摸到一片滑溜溜,宋小米顿时一惊,险些漏气,这人怎地不穿衣裳?!
不过指尖下硬邦邦的骨头,也让宋小米松了口气,不是个胖子就好。
那人察觉到有人救他,伸出手来乱抓,宋小米张不开口,便改去抓他的胳膊。突然胸前被用力一抓,整个人僵住:“啊——”
“咕噜噜!”一串气泡从嘴里冒出来,宋小米这才记起还在水中,连忙闭上嘴,含住最后一点空气。轻薄她的人似乎呆住了,急忙撤回手,手脚不停地挥动,竟好似要离她远些。宋小米见他还有力气,便浮上水面呼吸两口空气,抹了把脸,压下恼怒,游过去抓他。
男人不知是没力气了还是什么,十分老实,由她带着往岸上游去。只是落水太久,刚露头便趴在河岸上,腰部以下都浸在水里,宋小米怕他再滑下去,吃力地将他搬上岸。
裸着的背脊在阳光下映射出洁白的光泽,肌肤细腻,不像是个庄稼人。
宋小米折腾一番,累得要命,见他不会再滑下去,便提着裙角往上走。这个身子虽然只有十四岁,发育得比十六七岁的都好,兴许是见天折腾的缘故,********,湿衣裳贴在身上,曲线尽露。
此时虽然没有人路过,宋小米还是很羞愤,攥着衣领,含着胸偷偷摸摸地往上走。河岸上头是一片密密的高粱地,宋小米小跑着冲进去,待看不清外面了,才褪下外衫拧了拧水,又把里头的衣裳也拧了拧。
高粱叶子边缘的小锯齿剌得脖子和身上很疼,宋小米一面拧身上的水,一面把那个不知死活的男人骂了个遍。
左边****被他用力一抓,此刻仍有些隐隐作痛,宋小米气得直跺脚,别人做了好事都受到赞扬,偏她做了好事不仅不能说,吃了暗亏还得咽下。
吃瘪的宋小米拨开高粱秆走了出来,绕开水闸准备避开。谁知走了两步,迎面一个**的身影走来,看到她的一刹那,脚步一顿:“是你?!”
宋小米看清来人的一瞬间,气得鼻子都歪了:“丧门星!扫把星!臭流氓!怎么没淹死你?”
唇红齿白的模样,不是夏子秋又是谁?
宋小米气得道:“早知道是你,我才不下去救!”
夏子秋的脸色也不好看,不久前他才羞辱得她跳河,谁知今日落水竟叫她给救了,简直是奇耻大辱:“谁要你救了?多管闲事!”
“你——”宋小米气得浑身发抖,“有本事你再跳下去啊?”
夏子秋反唇相讥道:“我又不是傻子,为什么跳下去?”
左边胸脯隐隐作痛,宋小米又气又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咬着嘴唇,恨恨地道:“算我多管闲事!”
夏子秋见她别过头,从身边绕过去,背影纤细单薄,不禁也有些愧意:“喂,等等!”
“干什么?”宋小米没好气地转过身,瞪着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