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战损失不小,江充跌脚怒叹,大骂朱元璋老奸巨滑。
余元奉安慰他道:“大将军息怒,此战虽小有损失,但尚未动及我军根本,朱元璋要想彻底打败我们,也是痴心妄想。只是接下来我军应加强修整补充,并及时向王爷禀告,请王爷旨意。大将军以为如何?”
江充道:“王爷这次来到军中,原本高高兴兴,现尚在返回的路途之中,突然闻此败绩,只怕太扫王爷兴头,本将军有些不忍。如之奈何?”
这倒是实情,余元奉也没什么好办法,但遭此败仗,又不敢隐瞒不报,二鬼正没奈何处,鬼兵来报,收来李先生电报。
李正坤随行带着发报机,想是在途中而发。
江充赶紧接过电报,电报是李天侯发来,李天侯告诉他,王爷料他,他们前脚刚走,江充便会跟朱元璋打上一仗,且会吃败仗。
看到这里,江充对余元奉喜道:“王爷早料到我们会有些一败,王爷料事如神,想来会有计策指点我们。毕竟这是王爷跟朱元璋在打赌,我们打输了,他老人家脸上也无光啊。呵呵呵。”
再接着往下看,却没看到李正坤有什么计策,只命江充整饬军营战船,深筑营垒,把好水寨,不可轻易出战。
江充有些迷惑:难道王爷料定我决胜不了朱元璋那老鬼不成!
虽心有不服和不甘,但李正坤的旨意可不敢违背,立即传下将令,全军坚守营垒水寨,不可出战。
李正坤回到当阳五华山王府,歇息两日,便召集智囊,升殿议事。
纵观整个阴冥天下之势,经过数百年大战,力量消耗,阴廷如今只剩下三支最能打的军队,分别是北边跟铁木真和忽必烈对峙的杨锓锷、在长江上游金沙江跟杨坚、李渊对峙的弓良伍,还有一支便是在长江下游跟江充对峙的朱湛大军。
朱湛本身能打,再加上个朱元璋相帮,仅凭江充似难以取胜。
从万方山上下来的十位开国之君,除开上述提到的几位,刘邦、刘秀蛰服东边,一直不肯大举进军,只坐山观虎斗,等待时机;司马炎被朱湛打败之后,便退东南,跟二刘互为犄角,也不愿再兴师北上;福临龟缩北面,一直在厉兵秣马,预备象当年入关一样,待中原群雄争斗得奄奄一息之时,他再挥师南下,捡胜利果实。呵呵。
朱湛和弓良伍、杨锓锷正如三只鼎足,牢牢支撑起阴廷这口早已摇摇欲坠的大锅。当初朱元璋放走弓良伍,为的便是稳住阴廷之颓势,不使其过早崩塌,为李正坤或别的开国之君所乘。
朱元璋这一招很高明、很歹毒,使得阴冥天下之势得到暂时之平衡,任何一方都不能轻易得手。
这种天下大势,不知别的鬼魂看清没有,反正李正坤及其核心谋士,全都看得清清楚楚,只是如何打破这种平衡,使局势向着有利于自己的方向发展,众鬼心中尚有些踌蹰,因此,议了数天,都议不出个所以然来。呵呵。
李正坤突然问霍蒙生:“往日就你话多,这几日议事怎不见你滔滔不绝呢?”
霍蒙生道:“此非臣之所长,不敢妄言,怕误导王爷,岂不误王爷宏图伟业。”
李正坤哂笑道:“现在我们不议军政之事了,你有什么进谏之言没,讲来听一听,给我们换换口味儿。”
“没有!”
霍蒙生坚定地说。
包振堂道:“王爷倒是一语点醒梦中鬼,不如我们且放几天假,大家饮酒赏舞,轻松轻松,说不定几日之后,大家头脑里便会涌出好的想法,也未可知也。”
李正坤认为有理,便命休府十日,摆酒进戏,彻底放松几天。
十日之期,说长也长,说短也短,十日之后,众鬼穿戴齐整,神色庄重,再次聚积到李正坤身边。
然后,议了半日,仍然一无所获。
用过午膳之后,李正坤慢条斯理说出一条计策来,众鬼惊得目瞪口呆,稍倾全都离座,翻身磕头贺道:
“恭喜王爷终得破天下之局的妙法良方!我等臣子愚钝,万难想到此法,实难及王爷英明睿智之万一!”
李正坤偏着脑袋寻找,在朱高华后面找到同样跪在地下的霍蒙生,遂笑道:
“霍先生,如果孤没记错的话,你平素最是反感此类马屁之言,担忧助长孤之傲慢之心,在跟群雄的争斗中落下风,可怎么今天你也跟众位爱卿一样,磕头歌颂起孤来了。”
霍蒙生道:“王爷今日之言,臣除了彻底服膺,别无任何其他之感,更别提担忧之想了,臣今日始服祁先生昔日在江大将军军中所言,王爷确乃天纵奇才,臣等众鬼不及王爷之万一!”
李正坤耸肩:“孤真是好不习惯!但在今后的岁月里,你仍作一个孤的诤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