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我和蓝姐的矛盾,似乎已经不再重要了。
我们都牵挂着孩子,一边赶路,一边流泪,为乐乐祈祷,祈祷他千万不要出事。
首都的航班比较多,可最近的一趟航班,也要在两小时以后。
她急得要死,在候机室里,总是瘸着腿,趴在玻璃前,看着伸手不见五指的夜空。
“该死的飞机,怎么还不来?怎么还不来啊?!”她一边哭、一边说。
我过去,想抱她,给她一丝安慰,一些安全感。
可她很讨厌地推开了我,变得更加恨我了。
她确实应该恨我的,孩子在我手里,我却没能照顾好,还出了这种事。
一个女人,因为爱情,伤透了心;因为孩子,几乎对人生感到了绝望;而这一切,都跟我有着分不开的关系。
当时的情景,我再也说不出一句话;道歉、狡辩、开脱,在她面前,一切都变得毫无意义了。
我静静的,站在她旁边;有时候她腿疼了,将要跌倒的时候,我就赶紧伸手,扶她一下。
她却疯了一样,推着我,不想让我碰她,用那种厌恶的眼神看着我。
那时候,我几乎对我们的爱情,不再抱有任何幻想。
她的委屈,她的冷漠,一切地一切,都将无可挽回。
飞机终于来了,临走前,我给母亲打了电话。
她哭着说,“正在抢救,也不知道能不能救过来。”说完,她又骂我爸,“你这个老不死的,乐乐要是出了事,我跟你拼了!”
电话那头,我听见了父亲,沙哑地哭泣。
上了飞机,我和她坐在一起,可她自始至终,都没看我一眼。
飞了一路,哭了一路;我想不出任何安慰她的话,只是心痛地,听着她的哭声。
到海城是一个小时以后了,下了飞机,我一边抱着她,一边用脖子夹着手机打电话。
可电话那边,一直没人接,打了几遍都没人接。
蓝姐吓坏了!她死死抓着我的衣服,特别惊恐地问我,“乐乐呢?乐乐没事的,对吧!”
我骗不了她,也无心再去骗她;电话没人接听,她一直都看在眼里。
跑出机场,外面有很多等活儿的出租车司机。
打上车,我说姐,没事的,乐乐一定没事的。
她不再相信我的话,不再相信我的欺骗。
就如从前,我曾说过要爱她一辈子,再也不让她受伤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