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福没想到自己被人监视着,等了三天后,派出去打探的人带回来了两个药童皆是死契的消息。
死契就意味着,他们现在完完全全属于闻府,想要利用家人来威胁的可能性不大。
钱财的话……
黄福道:“有没有和他们本人接触过?品性怎么样?”
“和他们本人有过短暂的接触,这二人品性还不错,如果想要让他们背主,只怕没有那么容易。”
不容易?
不容易不代表不能做!
一想到自己的断腿,黄福就等不了了!
他迫不及待想要让闻府的人倒霉!
“想办法引诱这两个人去赌坊,最多半个月,我要让他们主动求着帮我办事。”
既然要想算计闻氏医馆,一个怎么够,两个一起背叛才能稍稍平息他心头的怒火!
宋义就是其中一个药童,宋家住在西街巷子最里面,紧挨着排污的水渠,一年四季,小院里都伴随着难以言明的臭味。
宋义母亲去年又怀孕后,这个家庭穷的更是叮当都不响了,直到闻府说要招人,宋义自己就去报了名,将卖身的银子给了父母后,头也不回去了闻府。
不过他在闻府没待多久就被分到了医馆来当药童,每个月的月银比当下人要多多了,宋义对此很满足。
他脑子聪明,这段时间边启蒙边学习认识药材,没事的时候就在练习抓药,不认识药材没关系,但是每种药材放在什么位置他必须要知道。
“宋义。”另外一个药童张生神神秘秘凑了上来,“晚上医馆打烊后,你有没有事?”
宋义点点头:“有啊,我还有大字没写完。”
他真心觉得当药童比当小厮好多了,他都想好了,等自己启蒙结束,将药柜全部记熟,他就和秦大夫说,他想学习炮制药材。
张生嗐了声:“白天都够累了,晚上我带你出去放松一下吧?”
他神神秘秘又往前凑了凑,“我表哥认识一个赌场,可以帮我们赚点钱。你父母前段时间不是还来找你要钱了嘛,咱们进去玩两天……”
“不去。”宋义想也没想就拒绝,严肃道,“张生,我劝你也不要去。”
父母仍然缺钱,但他每个月有一半的月银都会拿回家,家里条件比之前不知道好了多少,他不可能浪费时间去那些地方。
张生继续劝说:“走啊。你天天都待在医馆里,多无趣啊,适当出去放松放松嘛。我给你说很好玩的,你去了就知道了。”
张生话虽这么说,心底却发虚的厉害。
他已经去赌场玩了十天了,前两天他的确每天都在赢,从第三天开始有输有赢,第七天开始他的好运就彻底消失了,连着输了三天,张生不仅将之前赢的都输了回去,他还倒欠了赌场一百两!
张生根本就没弄明白,自己为什么就欠了一百两,他手脚发抖,不停嘟囔着:“一百两?我怎么会欠一百两?”
不管输赢,他每次赌的都是非常小的金额,怎么可能欠这么多钱?
他从一开始的不可置信到后来的歇斯底里,转换不过是几瞬息的事情:“我没钱,你们就是把我卖了我也没钱!”
“你们赌场出老千!我要告你们出老千!”
张生剩下的话没能说出口,因为赌场的打手们直接摁着他的手在书契上盖了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