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轻看了这丁名一眼,缓缓垂下眼帘,不在看他,却也不离开座位。那坐在她身边的独孤绝,一见是这个小子,不由脸色沉了沉,昨日云轻可是专程回头看了他一眼,要知道当初云轻可一见面都没多看他一眼。当下斜眼就看了云轻一眼,见云轻低垂着双眸,好似没有看见面前这人一般,那神色淡漠的紧,不由心下一宽,一眼扫过丁名冷冷的哼了一声。丁名不认识独孤绝,见独孤绝对着他冷哼一声,实在是不知道惹到了独孤绝哪点。&ldo;还不快讲解,大人在等你。&rdo;墨之见此立刻板着脸看着丁名,独孤绝看不顺眼,那他就算本来看的顺眼,现下也不顺眼了。&ldo;是。&rdo;丁名立刻快速的铺开一张锦缎,指着上面皇陵的设计图,开始讲解什么地方有机关,是什么样子的,有什么威力等等。因为不熟悉机关,不能进入皇陵的深处,独孤行,独孤绝等都细心倾听着,而云轻一直低垂着眼,面色淡然,好似入定一般。由于皇陵占地太大,整个全面讲解下来,多半日时间就已过去,再度入陵也看不完所有,所以独孤绝等人干脆详细的了解其它方面的构造,静等明日在入陵察看。丁名由于不掌管这个方面,早早的退了开去,而云轻当下也跟着起身离开,气黑了独孤绝一张脸。又是入夜时分,月中宵,整个精舍里的人都睡了,只剩下一队一队巡逻的士兵,森严的护卫着。皇陵入口,厚重的石门紧紧的关闭着,上面扑腾着清幽的碧糙,远远看去整个跟这座青山融合在了一起,想来在过几年,一切长成,这陵墓便在没有人能够知晓这山不是山了。月夜下,一道人影矗立在皇陵入口处,月光照耀下,可以看的见他的神色很专注的看着那厚重的石门,不知道在看什么。半响,人影缓缓的动了,在入口处徘徊着,不断摸索着厚重的石门旁边与青山结合的地方。&ldo;你在做什么?&rdo;清清淡淡的声音突然响起,在这静寂的夜里听起来分外的惊然。那人明显被吓了一跳后,很快沉静下来,转头朝发声处看去。&ldo;大人。&rdo;月夜下,云轻一身淡蓝色的轻衣装束,站在那青山边几乎与黑夜容为一体。&ldo;我在问你做什么?&rdo;云轻看着眼前的丁名,淡淡的问着,却相当的坚定。丁名看着云轻半响,微微一笑道:&ldo;我在察看大门后的千斤顶,是不是完全切合进入了轨道,明日陛下等就要再进陵墓,过后就要直接封闭,我趁今日还有时间再来察看一下,确保最后的稳妥。&rdo;顿了顿后,微笑着看着云轻道:&ldo;大人这个时候前来,不知道是有什么要吩咐?&rdo;云轻看着那年轻的脸上一片诚恳,好像他深夜在此就真是如他所说的一般,平静的让人无法不相信。&ldo;你今年多大?&rdo;丁名没想云轻会突然问这么一个完全不相干的话题,不由微微愣了愣后,很快恢复冷静道:&ldo;糙民今年整二十。&rdo;云轻听言看了丁名一眼后,抬头看了眼天空的明月,半响缓缓的道:&ldo;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rdo;黑暗中看不见丁名的眼睛,云轻也没有看,只那么淡淡的看着天空,一瞬间有点让人窒息的沉默。&ldo;糙民不明白大人的意思。&rdo;沉默中丁名相当平静的看着云轻道。云轻闻言低头看了丁名一眼,叹息一声般的摇了摇头道:&ldo;你明白的,丁飞名。&rdo;沉默,一种名叫沉默的东西,快速的挥散了开去,几乎静寂的连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的见。&ldo;咳,咳,大人真会说笑,糙民生在秦国黎城,家中高堂由在,大人叫糙民回那里去?而且糙民一直就单一名字,没飞名这个称号。&rdo;短暂的沉默后,丁名咳嗽一声相当平静的道。云轻深深的看了丁名一眼,没有接着丁名的话说,只沉声道:&ldo;我本不管你们的事,你们要对谁动手,还是他们要杀了你们,这些早与我无关,生死输赢各看你们的本事。不过今日这里有我要保护的人,我不希望他遭遇任何危险,所以,我给了你离开的机会。&rdo;仿若陈述的话娓娓道来,却让人清晰的感觉到里面的坚定。她不管天下任何事,要杀谁都跟她没关系,只是里面若危害到独孤绝,那么她再不能做到无动于衷。